“你……这不可能!”
罗猛厉声嘶吼道。
他都搏命了!
却还是没有任何意义!
“连我的金钟罩都打不破,还敢起杀心,真是不知死活。”
纪渊不闪也不避,用自身雄厚的气血、坚实的体魄,生生接下这一记大金刚掌。
他身形闪动,突然抬起左臂,五指张开。
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罗猛的脑袋。
掌如大岳,沉重轰击,差点把人头骨都给震碎!
打得对方头冠炸开,黑发乱舞。
纪渊身量颇高,接近九尺,本就盖过这位东城兵马司指挥。
他“唰”的一下,发劲运力!
那颗被死死按紧的血红头颅,随着“咔嚓”脆响,被直接提了起来!
猛然之间,皮肉与筋骨分离,散出一团团浓厚血雾。
左手拎着布满血污的脑袋,纪渊看向散成碎絮的阴魂。
“你若杀我!必会惹来奇士……关注!不得安宁!”
余东来毫不惧死似的,发出阵阵怪笑。
“天京之内,圣人脚下,纵然称神,又能奈我何?”
纪渊哂笑,三阴戮妖刀的丝丝青光,悄无声息化入掌中绣春刀。
嗡!
龙吟也似。
刀光清亮如水。
一息之间,挥动斩杀数十次,恍若天河卷动。
嗤嗤嗤,阴魂形体崩解,余东来那张鬼脸彻底破碎。
烟消云散之前,他不禁望向凭风楼,依稀看见一道萦绕心头的倩影浮现。
尔后,归于寂灭。
“……吾为门徒,皈依奇士!”
虚空当中,徒留下似有若无的吟唱。
……
……
蹬蹬蹬。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落在楼梯上,好似鼓点敲动,叩击人心。
接连斩杀扈霆、罗猛、余东来后,纪渊终于登到凭风楼四层。
咚。
他不顾旁人的眼光,将双目睁得滚圆的那颗脑袋扔在桌上。
右手握刀拄地,大马金刀的坐下。
左手拿起一壶酒,仰头痛饮,以此消解心头残余杀意。
“诸位见谅,风大雨急,耽搁些许。
杂事已毕,开席吧。”
纪渊吐出一口浓烈酒气,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平静说道。
与此同时,皇天道图之内,隐约凝聚出第十四颗命数星辰。
【燃髓(紫)】
二十八岁大限,虚空垂落的目光
凭风楼内,纪渊坐在席间。
右手拄绣春刀,左手持青玉壶。
其人挟着凌厉的杀气,枭首的血气,浓烈的酒气。
一派从容,谈笑自若,却压得全场鸦雀无声!
这场由余家牵头的宴会,武功最高、官位最大的,本该是玄武卫扛纛大将石擒虎。
可当纪渊登楼入席之后,那身白蟒飞鱼,烈火缠身。
恰如一尊太岁凶神,直叫人胆寒不已。
竟然有种与之分庭抗礼的深重威势。
楼外风大雨急,楼内血腥扑鼻。
旁边的曾礼浑身抖如筛糠,吓得两手发颤,脸色惨白。
东城兵马司指挥罗猛的那颗脑袋滚落在桌上,睁大的眸子里残留着一抹惊惧与不甘,直愣愣望向他。
一股寒意自脚底冒起,顺着脊梁往上蹿。
咕咚、咕咚。
曾礼用力吞咽,脑子像是被冻住了,不住地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疑问。
说好的设局杀人,罗猛怎么反被砍了脑袋?
扈老七,你不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定然除掉纪九郎么?
现在该怎么办?
借口尿急跑路吗?
诸般杂念,乱糟糟成团,捋不清个头绪。
忽然间,一只手掌拍在桌上。
啪!
震得杯盏跳起,也震得曾礼身子一抖,险些翻倒在地。
只见纪渊痛饮过后,放下青玉壶。
似是酒气上涌,冷眼瞥来,面色不善问道:
“曾老爷,你怎么不喝酒?莫非是瞧不起我?
觉得纪某人官位小,年岁轻,不配与你共饮?”
曾礼战战兢兢,连道几声“不敢”,忙不迭举起酒杯。
“那么小家子气作甚?换大碗!”
纪渊气血勃发,像是喝醉一般,眉宇间流露狂放意味。
“来来来!曾老爷海量!
是个豪迈的大丈夫!再饮一碗!”
咕隆、咕隆、咕隆。
曾礼喉咙不停地滚动,如牛饮水。
半刻钟不到,桌上的几只青玉壶,桌下的几坛剑南烧春,统统都给倒了个一干二净。
他平素也好酒色,时常邀请狐朋狗友狂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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