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宛若图穷匕见,犀利锋芒直指要害!
“好狂的口气!好大的野心!”
聂东豪眉心剧烈跳动,目光如电跨越数十丈,落在年轻千户的挺拔身姿上。
趟平辽东的第一步,竟是要从收服武林开始?
难不成,纪九郎打算借白山黑水的一众豪雄,去跟手握重兵坐拥雄关的定扬侯相斗?
“成或不成,谢掌门给个准话吧!”
纪渊拄剑而立,眼神平淡,随着名世三剑的感悟神髓流转于心间,身形似与皓月相合,飘飘然欲飞。
“用刀有断人生死的无边霸烈!
使剑也有谪仙降世,超然物外的缥缈无尘!
原来,天骄便是这样不讲道理么!
轻而易举就把凡夫毕生的艰辛努力甩在身后!”
谢明流心头升起无名火,说不清是嫉妒,亦或者怨恨。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人影与月色交融的年轻千户,冷然道:
“成!一言既定,绝不反悔!”
那方磨盘大小的玄胎精英,从纪渊托住的手掌落下,沉沉的砸在地面。
谢明流打心底不相信,纪九郎当真寻来第二件一模一样的灵物!
也不相信玄胎精英会被瞒天过海,不惊动任何人轻松取走!
“我倾尽气血真罡,耗空气海道则,难道还炼不动此物!”
谢明流发狠也似,寸寸血肉迸发真罡,直好似滔滔大江横流虚空!
成千上万的剑气剑光,自心口、脐下两座气海轰然涌现,宛如一挂汪洋铺天盖地!
遥遥旁观的一干人等,无不是凝神屏息,或是震惊于谢明流雄浑深厚的武道修为,或是敬畏于靖州武林第一人的名副其实。
四重天!
开辟气海!
几乎已是宗师之下的头把交椅!
可以只身横行府州的大高手!
“怪不得师尊偶尔提及的辽东豪雄,也有谢明流的一席之地!”
聂东豪眯起眼睛,其投注的目光好似都要被森寒剑光切割开来!
气势强烈到无法直视!
这一瞬间,此方天地再无任何景象,唯独只剩下谢明流的修长身影。
恍若一柄直刺天地的冲霄巨剑,横亘于十方诸界!
那座铺有火龙地板、辟有香汤热泉的大屋子,像是承载不住四重天大高手的倾力施为。
喀嚓!喀嚓!喀嚓——
碎裂声一经响起就连绵不绝。
于众目睽睽下,梁柱、门窗、地砖,弹指间尽数摧毁,化为一蓬蓬细小齑粉!
“厉害厉害!不愧是排进靖州第一,辽东前十的大高手!”
纪渊宛若置身于风暴眼,狂飙的气流如刀斧加身,瞬间就可以把钢筋铁骨切得粉碎!
但任凭谢明流如何催动气血真罡,运转剑池绝学,那股撼天动地的无匹气机,也无法越过他的周身三尺!
“可惜的是,谢掌门你再怎么使唤,玄胎精英也不搭理你。
要不,你干脆开口叫它一声,看它应是不应?”
纪渊衣袖一挥,元磁真罡如同天地烘炉,霎时喷薄而出!
丝丝缕缕凝练至极的气血急旋,宛若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环绕线圈!
嗡嗡!嗡嗡嗡!
极为刺耳的颤鸣声中,聂东豪面皮一抖。
整个人莫名一惊,根根汗毛炸起,如受钢针刺击。
脚下重重一踏,踩踏半座楼阁,猛然向后暴退!
果不其然,等他掠出八九丈左右,天地烘炉所笼罩的寸寸地面,宛若鼓足真火,炼化神丹一样。
滚烫、炙热、炽烈!
强盛到极为可怖的气血真罡,将大气都熬煮沸腾,冒起大股熊熊白烟!
几座假山变得酥脆,陡然炸得四分五裂!
几条引入活水的溪流蒸发干净,刹那间点滴不存!
碎石融成黏腻浆流,金铁化为烫手汁水。
当那位巡狩辽东的年轻千户,亦是全力以赴催动真罡。
浣花剑池的几位长老纷纷变色,一众弟子感觉热浪滚滚,直扑面门,好似要把四肢百骸的血液烧焦!
“究竟是何等品级的真罡!还未开辟气海,就已蕴含几分浩荡天威!”
靖州武林的各派掌门面面相觑,抹去额头渗出的汗水。
各自的目光争先恐后,不约而同落向战场中央。
“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造化为工,天地为炉!
纪千户好雄浑的真罡,好高绝的手段!”
谢明流面容挫败,蕴含无比复杂的长叹随风而散。
他眸光低垂,注视那方沉沉不动的玄胎精英,眼中充满着不解与疑惑。
那身汪洋倾泻的磅礴剑光、直刺穹天的森寒剑气,也如烈阳融化积雪一样,悉数消敛。
“谢掌门过奖,一点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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