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宗门让一个用刀的家伙横行无忌!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谢明流好没本事!”
“好像是京城来的纪千户?”
“纪?那没事了!这位年轻千户果真才情天纵,禀赋绝世!”
“没错,仅以一人之身,刀剑并重,实在大材!”
“还不赶紧前去恭贺……”
那道浩瀚刀意来势汹汹,几乎惊动半座城池!
整个靖州武林,像是猛火熬煮的一口大锅,刹那沸腾1
各派掌门朝着浣花剑池投去目光,发现那股磅礴无匹的浩瀚刀意,极可能来自纪渊之后。
所有人话锋连忙一转,变成各种恭维。
毕竟北镇抚司的眼线密布,谁知道身边有无埋伏的暗桩。
不得不谨慎起见!
“还真是刀剑双绝!纪九郎之前所言……并非厚颜无耻的自夸?!”
整晚都在运功疗伤的谢明流,亦是望向纪渊所在的那处地方。
他比那些趋炎附势的各派掌门瞧得更清楚,随手攫取一缕气机仔细摩挲,皱眉道:
“刀劲阴冷奇寒,蕴含着撕天裂地的无匹霸道!
更如汪洋直泄,奔流入海……没个十年半载的苦修钻研,很难凝练此等真意迸发!”
这位浣花剑池掌门人眸光闪烁,认真考虑迦楼荼的建议,将五行同盟的符印交出去。
不然的话,真个跟纪九郎僵持下去,惹恼北镇抚司。
兴许就要拿自己开刀,用于杀鸡儆猴,震慑旁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愿赌服输交就交吧。”
谢明流注视那道横空扫荡,压得大日失色的浩瀚刀意,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每每看到得天独厚,气运垂青的天之骄子,再念及自个儿半个掖庭九姓的低贱身份。
“造化弄人,天爷不公!”
谢明流深恨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他取出那枚似铁非铁、似金非金的五行符印,唤来门下亲信弟子,开口道:
“你把这一枚符印转交给纪千户,就说本掌门伤重难愈,需要闭关休养,无法接待,还请包涵。”
“掌门……真要将浣花剑池的数代基业,托付于一个外人?”
亲信弟子跪倒在竹楼外,不敢置信似的问道。
“地头蛇才能压得住强龙。
浣花剑池只在靖州一地称尊,放眼辽东根本排不上前几把交椅!
就让纪九郎去兴风作浪,去压服白山黑水的一众豪强!”
谢明流大袖一甩,冷冷说道:
“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定扬侯都不急,本掌门急什么。
浣花剑池大不了换一人当家做主,这并非难以接受。
可若贺兰关变更大旗,等那一日,郭铉他能心甘情愿吞下苦果?
迟早要做过一场,咱们看好戏就是了!”
亲信弟子恍然大悟,激动地拱手道:
“掌门高见!”
谢明流眼帘低垂,思忖片刻后又道:
“传信于碧水宫、赤龙府、移岳派、长春不老山!
再以本掌门的名义,点燃剑池金鼎的那支焚天香!”
亲信弟子瞪大双眼,惊愕问道:
“焚天香?”
祖师爷曾经留下口谕,未到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绝不可轻易启金鼎、燃香火!
如今……掌门竟然要动用压箱底的保命手段!
谢明流重重点头,讥讽笑道:
“云南珠、步流回、搬山老怪、九游道士……他们不是成天把五行盟会同气连枝挂在嘴边么?
焚天香一点,其余四派皆要响应,否则就是违逆当初定下的攻守之约!
纪九郎想做盟主,号令辽东,本掌门帮他一把!
倘若他真有本事降伏得住这么多位四境大高手!”
亲信弟子略有迟疑道:
“长老未必同意此事!
金鼎燃天香,只可用一次。
除非浣花剑池倾覆在即,否则……”
谢明流眸光微冷,如若实质扫出门外,砸中跪伏于地的亲信弟子。
好似凛冽剑气急旋流动,散发择人而噬的可怖神意。
“玄胎精英被夺!痛失五行符印!
这还不算存亡关头?没了这两样物什,浣花剑池还能再传几代?!
如果有人冥顽不灵,本掌门自会清理门户!”
亲信弟子感受无比森寒的浓郁杀意,浑身打个冷颤,匆忙接下甩出的五行符印,退出翠绿竹林。
……
……
待到晌午时分,纪渊草草用过饭食,正在花厅等候入城的洛与贞,就收到亲信弟子呈上的那枚五行符印。
他随意把玩几下,暗笑道: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谢明流想当缩头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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