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流回故作豪迈似的,哈哈大笑。
花花轿子众人抬,作为老江湖,这位赤龙府主打算吹捧纪渊一番,提前堵住对方的话头。
可坐在上首的纪渊分毫不买账,颔首道:
“谢掌门所言非虚,本官确实有心做这个盟主。”
这个回答,让步流回笑声戛然而止,粗豪面皮僵在那里。
“真是狂妄不知礼数!以为吃定咱了?!”
移岳派的搬山老猿适时地开口道:
“千户高居庙堂,何必扎进江湖的泥潭,与我们这帮人抢饭碗。
辽东水深,历来淹死过不少过江猛龙。
千户不妨再想想。”
长春不老山的九游道长,亦是点头附和道:
“贫道晓得纪千户武骨卓绝,天资横溢,一身功力傲视同辈!
可说一句自夸的话,在座的几位也不是庸才。
想在辽东武林挣下好大名声,没点本事既撑不住招牌,也立不住旗!
以一敌四,千户你没成算!何必伤了和气,结下梁子!”
碧水宫的云南珠虽未表态,可显然也是跟其余掌门站在一起,并不愿掺和朝廷中枢与地方边将之间的勾心斗角。
纪渊微微挺直身子,收起漫不经心的姿态,正声道:
“诸位掌门讲完了?”
他这一下坐起,瞬间有种头顶青天,背负山河的宏拔之感。
好像原来打盹小憩的碧潭蛟龙,陡然睁开双眼,迸发出莫大的凶性。
站在步流回身后的赤眉青年,甚至吓得脸皮狂抖。
“这就是幼凤榜首的真正风采?!比聂人英要可怕得多!”
纪渊并未是刻意为之,当武道层次踏入四重天,气血真罡充盈周身,可谓无所不至。
故而,这种大高手的一举一动,往往都散发浓烈的气势。
仿佛随时随地,将自身功法凝练的真意神髓透发出来。
正如谢明流于外人看来,那是一派名士风度,好似纤尘不染,光风霁月。
这是他碧海潮生的剑气侵染所致,而非真的品性高洁。
而纪渊推演悟出的《终极无量气功》,乃修持五极、蕴育阴阳、演化元磁的独创武学。
气机之盛,无与伦比。
就连四重天的同境武夫,也鲜少能够匹敌。
“纪千户,朝廷有王法、辽东也有规矩!
你倘若真要强争盟主大位,就别怪我等刀剑无眼,难以留手!”
步流回练得正是烈火真罡,性情本就暴烈,看到纪渊如此霸道,如何还能忍得下去。
当场拍桌而起,厉声道:
“步某人也想领教一下幼凤榜首究竟有多厉害!
只希望等下交手,纪千户可不要说咱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谢明流抚掌笑道:
“步兄,纪千户是大人有大量,岂会计较这点小事。
尽情施展,斗个痛快,方才合乎我辈武人的心意!”
门神一般按刀而立的童关、李严,眉宇顿时杀机四溢,暴喝道:
“放肆!知道对抗朝廷命官是什么下场么!?”
高台之下,一众云鹰缇骑抄起腰间悬挂的弓弩,随时准备按弦扣动!
“纪千户意欲何为?莫非是要以势压人?须知道,辽东武人的骨头够硬,轻易折不断!”
长春不老山的九游道长振袖起身,浑然没把北镇抚司一众人放在眼里。
四重天大高手,只要不被军阵合围,面对千骑冲杀也不用惧怕。
“手下人不懂事,一惊一乍,诸位掌门莫要见怪。
本官做这个盟主,其实也没有私心。
边关战事十万火急,百蛮余孽搅弄风雨,本官深知辽东儿郎个个有种。
倘若能将一盘散沙整合成形,岂不比如今好得多?
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
同心协力精忠为国,想做成这样一桩大事,当然需要一个德高望重、人心所向的带头大哥来主持局面!
纪某不才,自愿担此大任!”
纪渊一手按住座椅,一手抬起止住拔刀的童关、李严。
挺拔身姿往前一倾,俯视或站或坐的五大掌门。
“当然,凡事没有规矩,必然走不长远。
本官也是辽东人,晓得江湖之中,讲究一个道理皆从拳脚出。
所以,本官今日也不借朝廷横压诸位掌门,只论武功高低!
诸位掌门谁赞成,谁反对?”
谢明流闻言大喜过望,他早就知道纪渊狂傲自大,目无余子。
却没料到,此人骄横到这个地步,居然当真打算以一人之力扫平五大门派!
“不知天高地厚,实乃取死有道!”
步流回与自家弟子交换眼神,寻思着既然撕破面皮,是否要施以暗算,破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