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下一心”几个字咬得重了,是安抚,亦是暗示。果然,靳尹很快意会,三言两语便开解了他心中隐忧,指明了一条路,他瞇起眼楮,望着他笑道:「好啊,时安当知本宫心意!只是,这朝中之事……」
季紓很快接道:「殿下放心,臣必与池指挥使将此事安排妥当。」
兴许是他的聪慧妥贴,又或是因往日旧情,心头对他的怀疑和忌惮,在此间此消彼长,修长的食指轻敲桌面,一如摇摆不定的心。
他迟迟未发话,季紓也就没有开口,他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欲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轻敲桌面的手一顿,便是一锤定音,宣告了这场无声博弈的结束。
靳尹笑着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那就有劳时安了。」
庆历二十一年,冬。
东宫储妃之父,因罪判死,于牢中畏罪自戕,太子妃自陈其过,于朝阳殿中脱簪待罪,储君念其旧情,叹而弗允;朝堂之上,群臣上书恳请称帝,太子以圣上安在,拒之。
越三日,司天监夜观星相,惊见帝星悬于云后,异于平时,恐生不祥。
翌日,群臣再次上书,太子叹息,终允。
至此,大盛新帝即将诞生,礼部与司天监合议,定于十五日后为吉日,正式迎立新帝登基;另,封太子侧妃凌氏为后,同日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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