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进入洞口之后,空间愈发逼仄,蹲下身还不够,必须得躬着腰,脑袋才不会碰到石壁。突然,不知触到什么机关,前方五米位置,一小簇红光骤然亮起,时宁也终于能看清洞里全貌。只见洞口深处,赫然立着一尊睁眼张嘴、双手合十的佛像。它没有眼珠,只有两个空洞的黑框,嘴巴张成圆形,占据大半张脸,内壁长满尖锐的鲨鱼齿,而喉咙深处,正有三根手指在往外攀爬。时宁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半晌才稳住情绪,只是小腿使不上力,像被溺水的人抓住一般,挣脱不开。他不是不害怕,只是不习惯表现出来,但前世玩过那么多密室,被吓到腿软还是头一次。正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井外却突然传来黎焕的喊叫声,“我靠!!!”来不及多想,不知哪来的勇气,时宁快速爬到佛像面前,把手伸进它嘴里,拽住一节手指用力往外扯。没有猜错,手指就是线索。一用力,一截快有半米长的断臂就被拉出,断口凹凸不平,在红光的照射下,粘连的筋膜红到渗血。可就在这时,佛像的嘴巴突然合上,咬出“嗑哒”一声,且有两颗血红的眼珠,从眼眶后面翻转出来,死死地瞪着他。时间一滞,对视中,时宁心脏骤停。可还没完,下一秒,佛像凭空往前瞬移了一大截,与时宁脸贴着脸,慢慢张大嘴,露出一口触目惊心的鲨鱼牙,再用力合上。嘶没敢犹豫,时宁掉头朝井口爬,而身后的佛像紧追不舍,且速度越来越快,咬合的声音都快贴近后脖颈。下意识回头,长满锯齿的嘴再次近到眼前,并发出进院前的尖锐女声,“还给我!” 鬼屋(二)枯井约深两米,是很容易爬上去的,但井壁溢满粘液,根本无处借力。好在佛像已经停止运动。就在时宁岔开的双腿正下方,圆嘴已变成月牙状,像横在脸上的一条拉链,正用一双猩红眼珠死死望着他。确认短时间内没危险,时宁朝井口问,“黎焕,没事吧?”玩密室一个人还好,就怕遇上气氛组的队友。井外的黎焕似乎惊吓过度,不知在和什么东西对骂着,没回应他的话。“黎焕,我上不去。”时宁继续试着沟通。好一阵,终于有道脚步声朝井口靠近,“等下,我马下来救你。”“别”时宁话语未落,就见着上空落下个大pi股。时宁下意识想接跳下来的黎焕,但有些高估自己的臂力。结果不但没接住黎焕,还被他压得一pi股坐进佛像嘴里。嘶
时宁的痛劲还没过去,怀里的小孩又大叫起来,“我靠!什么东西这么黏?我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卧槽!你pi股下面有东西!”“”来不及捂耳朵,时宁直接捂住他的嘴,也不管手上的粘液擦没擦干净,“没事没事,别怕。”半晌,黎焕的情绪刚被安抚一点,却又迅速将他的手拿开,“你摸了什么?呕~”时宁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得转移话题,“上面有什么?把你吓成这样?”黎焕用衣服蹭蹭嘴,激动起来,“不知道,灯笼突然灭了一盏,然后就有好多纸钱从天上飘下来。”“还有呢?”“还有”黎焕语气渐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有点困,就闭了会儿眼。”“先上去再说吧。”不管怎么样,井底的线索算是拿到,就是怎么上去成了问题。谁叫黎焕既不想一个人上去,又不想一个人待在井底。时宁只得踩住他的膝盖,将脑袋探出井口确认没危险,再和他调换位置,把他托上去。接着,时宁被闭着眼的黎焕拉回小院。成功上岸,垂眼朝井底一看,佛像的轮廓已被阴影吞没,只留下一双猩红的眼珠,窥视着井口。没过多留意,时宁一边安抚黎焕,一边观察小院的变化。周遭温度骤降两度,阴风阵阵。如黎焕所说,白灯笼只余下八个,院坝铺满一层黄色符纸,且院门不知何时被关上,门缝里似乎还藏着一双红色绣花鞋。正观察时,白灯笼又灭掉一盏,随着院内光线变暗,院门发出吱呀一声,并隙开一条缝,露出半只眼睛。万幸闭眼的黎焕没看见,时宁放下想要捂耳朵的手,“灯笼应该是计时器,我们要在所有灯灭之前出去。”说着,他检查起手里的断臂。之前在洞里没细看,现在看来,道具倒是挺逼真的,触感绵软,皮肤表面还涂着湿润的红墨水。但他也发现个密室逃亡去除不掉的弊病。手臂的断裂处里,能清晰摸到一块硬物,百分百是用来开启机关的感应器“走吧,进屋看看。”时宁牵着黎焕朝房间走。挨个试一遍,四扇门只能推开一间,借助微弱的光亮,能看清是间较为空荡的卧室。床头柜,方桌,木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时宁扇扇鼻前的尘土,走到床头柜前蹲下,不等黎焕做好心理准备,就将柜门拉开。由于屋内无光,看不清柜里的东西,他将断臂放在脚边,伸手进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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