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云芸眼里闪过一瞬厉色,但碍于俞诚在侧,也就没有发作,“我今天事儿多,想说什么就快点。”祁炀走上前,趴上办公桌探头看向电脑屏,“是挺忙的,还没通关呢。”“祁炀!”云芸随手抄起手边的书,砸向祁炀。祁炀只是稍稍直起腰,就与书本擦面而过,“好一个知识就是力量。”云芸似乎快忍不住脾气,撸袖恐吓。祁炀没当回事,抽出俞诚手里的档案,放上桌面,“来找你谈个生意,帮时界谈。”云芸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地看向俞诚。“他还有其他事。”祁炀帮着俞诚解释,而后拍拍他的肩膀提醒,“去隔壁等我,里面有人等你。” 祁喻松空手离开院长室,烂摊子被祁炀无怨言的接手,俞诚却开心不起来。打量一眼过道上的保镖,再看向一侧的苏江,俞诚竟不知道该不该去隔壁。三年时间太久,不论黎焕此刻怎样狼狈,是否仍在憎恨于他,他都想见。可苏江身上还有时斌的‘耳朵’,实在为难。要是偷见的事被时斌知道,又该怎么办?再次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伤害黎焕一次吗?时宁似乎明白当下局面,没在脑袋里闹腾,只不时恳求地轻唤两声俞诚的名字,偷偷摸摸地表明立场。去看看吧!只看一眼!有那么一瞬,俞诚再次和时宁的情绪共鸣。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架势,快步走到隔壁推门而进。可看清人后,俞诚却愣在原地。屋内,窗前的时琛有所预感地转身,“哥,好久不见。”不是黎焕?“你怎么在这儿?”刚问出口,俞诚就意识到自己过于白痴。时琛不就是祁炀叫来的吗?“坐着聊吧。”时琛入座茶桌,歪头轻笑。待心里的失望消除,俞诚带着苏江进屋。这里是间档案室,照明灯被货架遮挡、分割,光线略微晦暗。书页受潮的陈旧味与消毒水味分庭抗礼,一边蛊惑着俞诚放松,一边又提醒他保持清醒。茶桌上,有三杯余温未散的素茶,明显是给苏江预留了一杯。“这里有干扰器,时斌什么都听不到。”时琛语出惊人。俞诚本就不明局势,此刻更加不知所谓。
时琛却没解释,招呼他和苏江坐下,再放慢语速问,“怪我吗?如果不是我,可能你也不会被抓回时家。”杯口,茶香混着热气进入鼻腔,俞诚闭眼凝神。好一阵他才问道:“直说吧,为什么你希望我回时家。”他信这里有干扰器,但不是基于时琛或者苏江的缘故,而是基于祁炀。虽不明白祁炀的想法,可他天真且固执的认为,祁炀不会害他。“不为什么,时斌找到继承人,他才会放过我,但现在看来”结果显而易见,时斌并没将时琛放回许家。但时琛眼里不见懊恼,反而有些庆幸,“不过这样也好,没把时斌弄死前,我本就不准备回去。”这是多大的仇但联想到时琛之前的所作所为,俞诚还是信了他三分,“时斌确实有能力,但绝对比不上祁家。你能让祁炀帮忙设局,为什么不直接让祁炀帮你除掉他?”时琛双手托住下巴,堵嘴卖乖,“你怎么知道我没求过他?但祁炀明确说过,不会掺和这件事,那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聊无可聊,谈话中断。档案室里沉默半晌。茶水就快凉透时,时琛终于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哥,合作吗?”【不要!】时宁率先在脑袋里做出回应,用以表明对时琛的恶心与抗拒。突然冒出的恶寒,迫使俞诚不自在地抖抖肩,“怎么合作?”【诚哥!】“啧”俞诚差点忍不住暴露,但很快反应过来,“换句话说,你能拿什么筹码跟我合作?”“问他。”说着,时琛意味不明地看向苏江。外人眼里,苏江对时斌是忠贞不二,是公司里独立出来,唯一不受赵杰管控的二把手。因为相比赵杰,时斌似乎更信任苏江,几乎所有不能见光的事,都是交给苏江接手。而俞诚很早就想将其策反,现在倒是真是个机会,只是筹谋这一切的祁炀,是否早已猜到了他的想法?俞诚的顾虑还未完全升起,苏江却冷声开口,直入主题,“在a市想要除掉时斌,只有祁家能够做到。这件事祁少爷虽然不帮忙,但我们可以直接去找祁喻松。”他的观点前后矛盾,俞诚提出质疑,“祁炀是祁家独子,他不愿意的事,你怎么保证祁喻松会做?”“祁少爷不是不愿意,他只是不想插手。”苏江垂眼顿顿,继续说,“但他没和我说过理由。”这群人真的很奇怪,特别是祁炀俞诚脑袋一团乱麻,飘着视线移向别处,却又在下一秒,猛地移回苏江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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