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诚没怜香惜玉,硬拽着倪虹朝房东家走。本来以她这幅模样,是很难租到房子的。好在以前的房东没忘记俞诚,况且俞诚给的钱也多。一次性付完三年的租金,俞诚带着倪虹上到六楼,房间正好在607斜对面。进屋带上门,将倪虹安放到角落,他拨通路向风的电话说明情况。足足一小时过去,房门才被敲响。俞诚刚开门,就见着痞气仍在的路向风。数年不见,两人对视一笑没有寒暄。但路向风笑得无奈,俞诚笑得苦涩。而路向风很够义气,在不知道他就是俞诚的情况下,仍然找来一名看护。接着,两人帮着看护把倪虹弄进厕所,听见里处响起水声,这才缓了口气,一同坐到床尾。沉默良久,路向风突然把俞诚的肩膀搂住,“之前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简单,但你的身份还是把我吓了一跳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路哥,你说。”路向风”嘿嘿“一笑,“你说实话,我当初对你咋样?”“路哥,你是想开分店吗?”“那倒没有,就是吧酒吧里很多设备都有点老旧,墙也有点掉漆,我就想着翻新一遍。”俞诚有些诧异,“祁炀不管吗?”“他?他三年前就退股了。”路向风用胸口撞撞他的肩膀,眨巴着眼睛,“时宁啊,你看我一个人开酒吧确实有点累,你要不要”都没听完,俞诚便一口答应,“行,要多少你直接开价。”路向风都意外他居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缓不过神。俞诚垂垂眼,掏出烟递给他一支。虽然不能和他表明身份,但并不妨碍想要帮他的打算。毕竟前世的朋友,就只有他和祁炀。火星燃起,路向风慢慢收回手,“如果我说,我帮你不是为了要钱,你信吗?”“不重要,我只是正好有开酒吧的打算。”路向风被俞诚堵得说不出话,顿了许久,“其实我有点怨你,虽然你只当了一个月的服务员,但我是真拿你当兄弟,你呢却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把我当成傻比玩儿。”这事怎么解释?根本解释不清。俞诚学着他的口吻反问,“如果我说,我当时有苦衷,你信吗?”“信,为什么不信?”路向风抖抖烟灰,拿着半截烟指点江山,“别的我不敢说,但你这种性格的人,我看得透透的。”“就当你是在夸我吧。”“是在夸你,你这种性格的人很少,天生就没坏心眼儿。”
说着,路向风朝厕所偏偏头,“说说吧,那姐妹儿谁啊?”迟疑半晌,俞诚在不想说谎的前提下,还是说了慌,“我妈。”虽然倪虹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但他愿意相信路向风,正如愿意相信祁炀那样。而路向风显然不能接受事实,眼珠瞪得溜圆。俞诚正准备解释,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拿出一看又t是时斌。 同床异梦“你们谈完了?”“刚谈完。”“秦世屿怎么说?”“他有个条件,他想让秦念进时界。”“行,到时候你去带他。一会儿完事回公司一趟,祁炀在等你。”“知道了。”挂断电话,俞诚点燃烟压压惊。在时斌身边做事,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分心就可能被其发现端倪。俞诚只觉得又有精神衰弱的迹象。抽完烟,俞诚回到出租房。倪虹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躲在房间一角,手里捧着脏兮兮的大红风衣发呆。厕所里,路向风正帮着护工清扫地上的污水,见他回屋,当即放下拖把走来,“谁啊?”俞诚摇头没解释,拿出手机给路向风转账,“路哥,这是请护工的钱。”“行,那我就收下了。”路向风都没拿手机收款,笑着在他肩上一拍,“当少爷爽不爽?有花不完的钱,同时还没了烦恼。诶,我说你的床都多少平?是不是实木镶金的?”出身豪门并没很惬意,除非命好投胎成祁炀。俞诚抿嘴笑笑,“路哥,我这阵子比较忙,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冲你这身份,我也没理由拒绝啊。”路向风的调侃像极挖苦。他偏头看向墙角问,“是想让我帮忙照顾她吧?”“嗯,倪我妈的身份比较敏感,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看住她。”一听就是大八卦,路向风却出奇没追问,耍帅地竖起大拇指,“妥。”见识过商圈的尔虞我诈,俞诚被他的纯粹弄得微微一怔,不觉后悔起前世种种。要是当初没上天台,那该多好?“路哥,酒吧翻新的钱,我过两天给你转。”“都行,反正我也不着急。你要是还有事就走吧,这里我守着。”“嗯”俞诚没能说出‘谢谢’,最后看倪虹一眼,转身出门。回到车里,俞诚不急着回时界,播放音乐瘫软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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