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跟过去。而我事务繁多,极可能服侍不力。那等日子,你不可能过得下去。”
“那我便不过下去。”
“嗯?”封从一时没想透她的意思。
“你只管遂我的意,且把我带过去、藏在你房里。我何时待不下去了,你便把我送回城,这点事,不难办到吧?”
“是不难,可……”
“说不准,不,是大概,我只在营中待片刻便想回城了。而我纵然待久一些——哥哥清楚我的x情,我定不会碍着你的事。”
是这样的,以她的x情,若是跟着他去了营房,要么绝不会给他添任何乱子,要么过不惯粗糙日子、转头便教他把她送回来。
封从不免有些意动。
之后她又是窝在他怀里撒娇,又是扬言他不带她去便直接回京,软y兼施,他便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了,想着她说不准脚一沾营房的地、便巴巴地要他把她送走了,毕竟她小解都要一堆侍nv捧着花汁子侍奉着。
待在他房里与他同吃同住同起居,纵然绝不会委屈了她,却仍旧不可能是她能过得惯的日子。
她这是说了一件事,封从也想起一着来,不过他的事就属实是小事了。
他晚间原本有个应酬,她既然来了,他想着便把应酬推掉吧,专心陪她,毕竟如今她在辽东是最大的,陪底下的人能有陪她好?
不说他俩如今你侬我侬小儿nv间的关系,若是把她侍奉开心了,她在陛下那儿随意美言几句,他这要什么没有?
当然最想要的——开口跟陛下要她,是不可能的,届时陛下不斩了他便不错了。
“你去就是。”她却随和得很,思忖片刻,又道:“我陪你去,我在那里等你,你散了便来找我。我特意来辽东,除了陪哥哥,也是不想只在g0ng中、府里闷着了。”
封从自然熨贴、乖觉应下。
北地的城池,气象古朴厚重,不似江南、岭南等地繁盛富庶歌舞升平,却也少不了一些宜风花雪月的场合。毕竟时人盛行于风月场所设局开宴,并以此为风雅之事。
封从晚间的应酬便是在一处秦楼楚馆,不过这处收容的多是一些清倌人,因此他稍加思索后,觉着带妹妹来此地也没什么不可。
封容初起也觉着没什么,还卓有兴味,换上了一身男装,被他携着手,些微错开半步,跟在他身后。
她着一袭群青se的圆领长衫,腰间别着一管白玉笛,端的是斯文俊秀。倘不是封从上位已久,通身的气度竟要被她b下去。
待知晓这里有专给封从预备的房间后,她才意识到事情之不寻常,雪白的面上,神se倏地黯淡下去,问了他一句:“这里为何有专为你预留的房间?”
封从也总算察觉不妙,顿了半晌,方小意言道:“我时有应酬至此,故而如此。”
她顿时撒开了他的手。
他忙又言了句:“仅是应酬而已。”
想执回她的手,她侧身便是一躲,“你便哄我吧,来这等地界,还是时常来,怎可能仅是应酬而已。”
这里豢养的说是清倌儿,然而身不由己,清倌又有几个是真“清”的。
“这,我……”
他正要继续解释,她已然骜倨地背转身,言了句:“你去吧,我就在这房里等你。”
背着手,步伐方阔,仿佛果是个货真价实的官宦人家少年郎,行进了房间里。
她的几个侍nv、也都妆模作样换了男装,紧随其后进了房间,利落地便将房门闭紧了。
“我……怎么能放心地去啊?”
封从无奈地言了句,然而再无奈,她一时半会儿也不准为他启开房门,只好先去宴席那边了。
宴席设在楼内一处露台上,席间,忽有一阵清越的笛声清晰地飘来,众人不觉屏息听了半晌,皆赞雅,皆言定是哪位高士所奏,可惜此人今日未临筵席,不知是否是辽东王殿下的幕中之宾。
这露台与封从的房间相去甚近,自房间往下俯望,甚至能望见这里的情形,封从便心知肚明妹妹腰间那管玉笛不仅是充作装饰了。
众人又议论起笛声中似有一段忧意,封从顿时便想到自己身上,妹妹莫非果真以为他出入这种地方、不仅仅是为应酬,心中不觉一紧。
不期众人又赞这笛声里的忧意,似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忧之意,他又生出些茫然之感来,不知是这里这一众风雅之士错解了妹妹的笛声,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笛声渐渐止息之后,宴饮如常。
先前那吹笛之人却教侍nv推开轩窗,俯视起这场筵席来。
封容清晰地目见,在场的,不论士大夫、将领,还是落座在最上首的封从,每个人怀里皆靠着一个貌美的清倌儿。行止轻佻的,见辽东王兴致缺缺,已悄悄揽着怀中美人玩笑起来。行止端方些的,便只是接一接身边美人递过来的酒菜。
至于封从……他怀里那个自然是容貌最上乘气度最出尘的一个。而他本人,就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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