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眼眶发热,鼻腔酸麻,他们急切地把脸埋在对方肩窝、发丝间,来抵御这莫名其妙又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
雨声重新在耳边奏响,习无争在他胸前蹭了下酸胀的眼睛看着交迭的两个伞檐:“这样等下雨水都流进脖子里去了。”她抬脚欲退。
时野扣紧她的腰,把自己手中的伞随手扔到地上,左手覆住她握着伞柄的手,右手捧住她的脸,指腹缓缓磨蹭着她的眉眼。
好一会儿,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然后又印了一下。吻很轻,不带丝毫情欲,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人,所以他不用着急,无需慌张,他可以不用考虑除此之外的一切人与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随意地亲她一下,再亲一下。
上一辈的旧事清楚摊在眼前。不用问,就知道对方去了哪里;不用开口,也知晓那桩旧事在彼此的生命中代表着什么,改变了什么。因为不用隐瞒,反倒可以暂时瞒下;因为不用假装不存在,反倒可以暂时地当它们不存在。
心忽忽地满胀着,不时泛过一阵酸和微微的疼。因对视着的双眼中的专注与暖热,也因虽从未见过却比亲眼见过还要清楚的那两个小小孩童曾有过的哭泣。
他们本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是同一个丑闻中对立的两面,却又得以在这桩无法对别人轻易提起的过往中相依为命。这多么奇怪,又多么理所应当。
习无争仰头迎上时野温热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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