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卿本来就讨厌喝药,这两日服下这苦涩不堪的补药之后,心里抗拒更是越来越深。
如今就算是陆珩在身边端着药碗,慢慢吹凉了杓子里的汤药,一杓一杓地喂她,她亦是极为抗拒与不配合。
“这药好苦。”苏惜卿小脸皱成一团,也不管冬葵、紫芙还在,便可怜兮兮的对着陆珩撒娇,“为什么岑大夫配的新药方这么苦?卿卿不想喝。”
被苏惜卿亮晶晶的看着,陆珩险些招架不住。
陆珩哄了许久,小姑娘不喝,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一丝不耐,隻耐心哄道:“良药苦口,卿卿乖,要不喝一口汤药,便尝一口蜜饯?”
他抬了抬手,冬葵立刻低眉顺眼的呈上手中蜜饯盒子。
苏惜卿扁嘴摇头。
“那先吃一口粽子糖再喝药?”
苏惜卿吃了口松子味的粽子糖,一口糖吃完,甜得她眉开眼笑,却仍是耍赖不喝。
甚至不讲理的扑进陆珩怀里,拚命撒娇:“卿卿不想喝,夫君不要逼卿卿,要不然卿卿要回去跟爹爹告状。”
因为苏惜卿从小体弱多病的关系,本来就被义勇侯夫妇养得有些娇,可冬葵与紫芙却也没见过苏惜卿这副模样。
两人忍不住抿嘴偷笑。
陆珩垂眸,看着在怀里耍赖乱拱的小姑娘,眼中尽是无奈。
少顷,他挥手将人全部屏退。
陆珩将药杓放下,苏惜卿一喜,以为他不逼自己喝药了,没想到就看到陆珩仰头喝了一大口药。
苏惜卿心底冒出强烈的危机感,正想逃,将被掐着腰按回怀中。
陆珩将她抱得很紧,捏着她的下颚,将嘴里的药渡了过去。
药确实很苦,苏惜卿苦得舌根发麻、眼冒泪花,刚张嘴想抱怨,陆珩就又渡了一大口过来。
两三下就把药喂完。
陆珩很快将人松开口,哄着她漱口,又塞了口蜜饯到她嘴里,将人抱起来好生的哄了许久,苏惜卿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使劲的咬了咬蜜饯,待嘴里漫出一点甜味,她才气呼呼的捶起陆珩。
陆珩见她每次喝药都这么抗拒,心里也不好过,心想还是得再找岑大夫及江宴,询问二人有没有其他的避子法子。
苏惜卿倒不是真的生气,以前也不是没喝过比这还苦的药,只是小时候她不想让爹娘太过担心,哪怕是撒娇也带着分寸,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耍赖。
见陆珩脸色不太好看,以为他也被药苦着了,连忙拿了一颗粽子糖塞进他嘴中。
“就说很苦了吧!珩哥哥现在可信了?”
苏惜卿原以为陆珩不怕喝药,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怕苦,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起来。
“嗯,真的很苦。”陆珩揉揉她的脑袋。
苏惜卿被他抱在怀里,坐在大腿上。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道:“对不起,刚刚强迫你喝药了,卿卿别气了,明天开始就不喝这帖药了好不好?”
听见男人充满歉疚的道歉,苏惜卿骤然一愣。
她根本就没有生气,她早就习惯喝补药,甚至觉得自己刚才闹了那么久,珩哥哥半点儿也没有动怒迹象,还莫名开心。
想着珩哥哥可真是疼我,哪怕我像个孩子一样折腾也始终那么有耐心。
怎么珩哥哥还怪起他自己来了?
苏惜卿眨眨眼,正想问为何珩哥哥要道歉,就听到明天就不用喝这么苦的药,她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开心的甜滋滋笑起来:“真的不用再喝这么苦的药了?”
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甜,桃花眼儿闪啊闪的,简直和刚才害怕喝药的模样判若两人。
陆珩轻吻她的朱唇:“嗯,不喝了。”
苏惜卿也知道自己身子,如今正值季节交替时分,特别容易染上风寒,要是不喝药,到时难受的还是自己。
“我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喝药,”她满脸纠结,“就是能再不苦一点就好。”
陆珩见到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听见她贴体的话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也不知这么懂事又乖又软的小姑娘,小时候怎么会喜欢他这种让众人头疼不已的混事大魔王,天天跟着他跑,赶也赶不走。
今日回门,苏惜卿起了个大早,回来之后便有点困,陆珩将人哄睡之后,便让人备妥马车,亲自去了一趟永春堂。
义勇侯府时,陆珩虽然主动退让,答应江宴为苏惜卿请平安脉,江宴却以为那不过是陆珩的权宜之计,是以陆珩出现在永春堂时,江宴亦是微微惊讶。
永春堂的掌柜伙计们更是心惊胆跳。
谁都知道这位新封的郡王阴晴不定,不好伺候的很,听见陆珩指名要见江宴,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永春堂太小且人多口杂,陆珩不欲在这谈事,两人最后来到樊楼。
江宴知道陆珩肯定是为苏惜卿之事而来,亦不与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郡王若是急着想要在下取得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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