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如今虽已近七月,却还带着凉意,殿下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臣……让臣如何是好?”
&esp;&esp;他不再多言,弯腰,手臂穿过谢玄晖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殿下这回倒是乖顺,甚至下意识地用冰凉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侧,汲取着那一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esp;&esp;将人轻轻放在宽大的床榻边,萧望舒正要起身去拿布巾为殿下擦拭双足,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esp;&esp;“阿舒,上来。”
&esp;&esp;察觉到殿下语气里的脆弱,萧望舒从善如流地脱鞋上榻。但他并非简单地躺在一边,而是再次伸手,将那个浑身散发着孤寂和冰冷气息的人整个揽入自己怀中,用体温去温暖他。
&esp;&esp;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殿下立刻缠了上来,将自己冰凉的手脚紧贴着萧望舒温热的皮肤,那冰冷的触感激得萧望舒微微颤了一下,将人搂得更紧。
&esp;&esp;体表的温度渐渐上升,依偎在萧望舒的怀中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殿下的嘶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esp;&esp;“我其实……不太记得……她的样子了,”两辈子的时光重叠,将那些本就稀薄模糊的关于母亲的记忆冲刷得更加黯淡,只剩下一片朦胧的、温暖却又什么都看不清的白雾。“阿舒,你说……如果我们能回到更早以前,她……还会活过来吗?”
&esp;&esp;像是梦中呢喃出的话语,谢玄晖的声音很轻,似乎能被风轻易吹散。
&esp;&esp;听到这话的萧望舒只觉得心针扎似的,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谢玄晖的发顶,一只手温柔地、有节奏地抚过他如瀑的冰凉发丝,声音放得极柔极缓,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童:
&esp;&esp;“殿下,我等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命运从未被掌控,我们所能做的只是迎接命运的到来,并为此做好万全的准备。”
&esp;&esp;他的声音坚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每一字的后面都隐藏着对殿下的承诺。
&esp;&esp;只是他的尾音还未落下,肩头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疼得他闷哼出声。
&esp;&esp;殿下埋在他的肩头,似乎是被他这声痛哼惊醒,殿下咬合的力道骤然松了许多,但依旧将齿尖抵在那处柔软的皮肉上,轻轻地摩挲。
&esp;&esp;夜依旧很长,但因为身边人的存在 ,所以并不难熬。
&esp;&esp;时光飞逝,太子生辰过去不过几日,端阳公主与姚策大婚之日便到了。
&esp;&esp;端阳作为中山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因为和亲一事遭受不少非议,倒不能太过大操大办。
&esp;&esp;但毕竟是一国公主,出嫁的排场自然也是十里红妆,仪仗煊赫,极尽皇室嫁女的尊荣与体面。
&esp;&esp;然而,在这份浮华的喜庆之下,却涌动着难以忽视的暗流。最令人瞩目的是大婚当日,四皇子生病未曾出席仪式。
&esp;&esp;要知道姚策作为四皇子派系的首要人物,没少得罪人,如今他大婚,四皇子却不出席,这一举动如同在热闹的婚宴上投下了一块寒冰,瞬间冷却了许多前来道贺的官员的热情。
&esp;&esp;四皇党的成员们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甚至有当场离去的;而其他派系的官员则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esp;&esp;这无疑释放了一个清晰而残酷的信号——这位新科状元、炙手可热的驸马爷,似乎并不得四皇子看重,甚至可能……已被视为弃子。
&esp;&esp;姚策身穿大红喜服,接受着众人的祝贺,但脸上却无半分真正的新郎官的喜气。那红色如同讽刺,映照着他内心的冰冷与难堪。他能感受到四周那些探究、同情、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每一道都像针一样扎在他骄傲的自尊心上。四皇子的缺席,不仅是对他姚策的羞辱,还是对他能力的否定和前途的打压。
&esp;&esp;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成了端阳公主的驸马。
&esp;&esp;婚礼在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中勉强进行完毕。
&esp;&esp;进行到一半本应该宴请宾客的新郎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esp;&esp;问了下人萧望舒这才找到在偏厅已两颊酡红的姚策。
&esp;&esp;“姚兄你何至于此。”
&esp;&esp;将酒杯拦下,萧望舒看不得他这般颓废的样子。
&esp;&esp;“萧兄也是来笑话我的吗?”
&esp;&esp;扯开萧望舒拉着他的衣袖,姚策恨命运不公,可他没萧望舒的勇气,便只能沦为任人摆布的废子。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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