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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也不能确定,他对顾鉴厨艺的印象,还停留在顾鉴心魔幻境里那锅可怕的鱼汤上。但,白粥,终归不是鱼汤不是吗?再者说,顾鉴自己要是不行,他总会找人帮帮忙的吧?
&esp;&esp;苏昀朗和李寻墨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大桶温度兑的刚刚好的热水,奚未央这会儿整个人直挺挺的,行动不方便,陆离把他抱过去,并且再度对苏昀朗和李寻墨感到无语:你们倒是还知道要给他换件衣服?身上这些,就非得等我来吗?
&esp;&esp;苏昀朗听得委屈,于是他果断的将李寻墨给卖了:还不是老七,我说先给二师兄把身上的血痂擦了吧,他非要听你的。
&esp;&esp;李寻墨猝不及防:你他妈!
&esp;&esp;奚未央:够了!
&esp;&esp;要吵出去吵。从睁开眼到现在,真是片刻也不消停,奚未央心累得很,让我静静。
&esp;&esp;他对陆离说:你也出去。
&esp;&esp;陆离道:如果我不呢?
&esp;&esp;奚未央没好气的拍了拍水面,说:你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啊?
&esp;&esp;呵!
&esp;&esp;陆离才是真正生气的那个人,他指着奚未央道:你还有脸问我?奚未央,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听张衍辰的话,放你出去胡闹!这事儿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就算是拿条链子把你锁在结界里,也不会让自己遭这样的罪
&esp;&esp;陆离想,他是想要痛骂奚未央一通的,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不方便,大抵还要揍一顿才解气,可是骂着骂着,陆离自己的眼睛先不争气的酸痛起来,他这几日疲惫至极,精神紧绷到了极限,此刻心里的弓弦一松,顿时便如山倾,奚未央的双手攀在浴桶边沿上,血痂被温水泡的融化,化得他全身都猩红猩红的。奚未央小声的和陆离保证:哥哥,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esp;&esp;下一次?陆离苦笑着重新看向奚未央,问他: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别给我装无辜,我这次给过你机会了!
&esp;&esp;奚未央:
&esp;&esp;奚未央闷闷的低声道:可是我成功了。况且你我修行之辈,这条路上,哪里就有一帆风顺的人?
&esp;&esp;陆离闻言,再次气笑了。他道:亏你也知道这条路艰难?正因为凶险万分,所以别人才都步步小心。可你呢?你随心所欲,你简直就是狂妄!
&esp;&esp;奚未央:可是我成功了。
&esp;&esp;陆离:你、你!
&esp;&esp;陆离气得发抖,偏偏奚未央还要继续说,他道:哥,我做成了近万年来,再也无人能做成的事情,你难道不应该为我感到骄傲吗?
&esp;&esp;陆离几乎崩溃道:我不需要你让我感到骄傲,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esp;&esp;我知道!可奚未央说:但我需要。
&esp;&esp;因为我从不是个心如止水的人。
&esp;&esp;或许就像是陆离所说,奚未央天生是一个狂妄的人。即便沉静多年,他也仍旧做不到真正的心平气和。然而,奚未央心头的欲/火,却又与寻常人不一样,他并没有很强烈的权欲、财欲、色/欲,别人穷极一生追求的,奚未央并不屑一顾,他不争强好胜,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是要去超越某一个人。奚未央真正渴望的,永远是穷尽所极,站到自己所能站到的最高处去。他并不将此视作挑战,在奚未央的眼中,他做的所有的一切,永远都只是理应如此。
&esp;&esp;上天既然给了我这样的天资与能力,我就应当登临绝顶。奚未央认真的注视着陆离,同他道:你与我说的话,我也曾对我的徒弟们说过类似的。只不过,我告诉他们的是,我希望他们平安欢喜,不必想着成为我的骄傲的缘故是,他们的师尊已经足够骄傲了。
&esp;&esp;是以,我并不需要任何人,再来为我增光添彩。
&esp;&esp;如果沈清思他们好,奚未央自然觉得高兴。若他们不好,对于奚未央来说也无妨。人生在世,最难的是不辜负自己的期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他这个师尊又算是老几?
&esp;&esp;陆离:
&esp;&esp;陆离无力的垂首坐在一旁,他沉默良久,方才缓慢干枯的开口道:那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会慢慢改变,即使知道你只是在装,我也想着,若你能装一辈子,那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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