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1白居易《长恨歌》
&esp;&esp;第19章
&esp;&esp;“殿下,林统领使人送来的信。”
&esp;&esp;屏风外有人站立,不劳烦紧随的宫人,李公公特意走上去,接过这信。
&esp;&esp;听是林统领派人,谢知珩才勉强撑起精神。
&esp;&esp;他仍在病中,经游街的热闹,与花楼数不尽的殷勤,眉目点染些许倦意。
&esp;&esp;没去接,谢知珩等宫人替他念读,眸眼低垂,似陷入周公境里。
&esp;&esp;“问殿下安,臣受命严问那几位学子,据各位于国子监得来的学识不同,问出无论哪本史籍,或古地,都不曾有渔阳二字。”
&esp;&esp;李公公:“史籍与古地都找不出,这几句可别是状元郎兴起而创?”
&esp;&esp;他眉头紧锁不散,垂落的眼睫压得半张脸陷入昏暗中,握拂尘的手也收紧。
&esp;&esp;“自作讽古还是借用他人诗句,只需问状元郎便可。”
&esp;&esp;谢知珩揉了揉眉眼,饮尽浓茶,手撑着铺满软皮的桌面,走过屏风。
&esp;&esp;长廊伴着垂落的珠串,不再悬挂灯笼,透亮如玉的琉璃盏高悬,照得整个花楼亮堂堂。
&esp;&esp;才走出房间,伺候的花楼侍女捧来案几,浅绿的茶汤,润得花瓣轻开,让谢知珩有一些好奇。
&esp;&esp;李公公取出细银针,点茶汤试毒,才接过案几给谢知珩。
&esp;&esp;“许是与熏香有关,殿下。”李公公提醒。
&esp;&esp;花茶新奇,也不知花楼哪来巧思,让花香浸透茶水里,初尝时不觉苦涩,余味常有。
&esp;&esp;可又不纯粹,谢知珩想,怕是往里添了些东西。
&esp;&esp;只为解,满室的热意。
&esp;&esp;待在屋内太久,醉意混着热涌上心头,晏城撑着淌着细汗的额头,未束的发丝扰得他躁闷。
&esp;&esp;“皮筋,古人留长发,夏天不热得慌吗?”
&esp;&esp;晏城起身,绕着屋子去寻、可搜遍所有,也找不到松紧的皮筋,只有几条丝带。
&esp;&esp;薅过长发堆在胸前,试图为自己织个三股麻花辫。一根绕着一根,绕得晏城都头晕,甚至部分都重复插进,毫无美型。
&esp;&esp;发带在尾部缠绕许久,晏城好不容易打个蝴蝶结,才放下心,松手时不小心一扯,全掉落。
&esp;&esp;发带散开,麻花辫也将散不散。
&esp;&esp;“……”可恶啊,晏城都想剪了这头长发。
&esp;&esp;烦死啦,本来人就烦,今天特别烦躁。
&esp;&esp;晏城扔了发带到床头,双手叠放在桌上,下颌抵着,放空自己。
&esp;&esp;用过的餐碟被撤下去,只装有醒酒汤的白瓷仍在,就这么紧贴,姜的浓味逸入鼻尖,惹得晏城不适。
&esp;&esp;同时,浑噩的头脑也清醒不少,晏城推开白瓷,伸长手臂做拉伸。
&esp;&esp;奇奇怪怪,房间似乎有点不对劲。
&esp;&esp;晏城起身去推开窗户,湖风涌来,不吹来清新,吹来胭脂香粉。
&esp;&esp;指尖能触碰初春的寒意,脸颊却泛起微微燥热,晏城咬咬牙。
&esp;&esp;他要么醉了,要么被下药了。
&esp;&esp;是谁要谋害他呀,他就个状元。
&esp;&esp;听旁人说,此身父母早逝,仅有恩师恳恳教导,不至于……
&esp;&esp;窗外吹来的风大了起来,寒凉自身后袭来。
&esp;&esp;晏城转眸望去,那身青色衣裳早已换去,显贵的淡紫衣袍,精绣的回云纹装点袖口,配着随头发垂落的发带。
&esp;&esp;嗯……
&esp;&esp;太子会不会绑头发,可以让他帮这个小忙吗?
&esp;&esp;“你敷了脂粉?”
&esp;&esp;太子正式见他的第一面,脱口而出的便是这句。
&esp;&esp;晏城很气:“我个大男人,抹什么脂粉!又不是娘们唧唧,涂什么胭脂。”
&esp;&esp;“时人不以涂脂抹粉为耻,也别对着他人道,娘们唧唧。”谢知珩走上前,他推开的门,自有人为他关。
&esp;&esp;晏城不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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