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修得足够富裕,还能瞧见他们足下践踏的各类妖魔, 多手多足,面目狰狞。
&esp;&esp;若必迦盘腿坐于佛像跟前,手敲木鱼,指腹转动骨白般的珠串,垂眸低声唤:“唵嚩日啰摩尼吽…”
&esp;&esp;他静坐此处,念叨着佛经。
&esp;&esp;隔着一墙之外,厢房内具是仿照佛像姿势,以色观般若,以色求空的教徒。
&esp;&esp;他们面目具狰狞又可怖,似妖鬼,又似执各类法器的金刚,同专属自己的明妃,共赴大乐。
&esp;&esp;待污秽的交缠声止住,教徒扯着陷入昏迷的明妃的头颅,虔诚地奉给若必迦。
&esp;&esp;高原雪域来的天水浇灌,洗涤每一丝血迹,若必迦一遍又一遍抚摸眉目平和的明妃头颅。
&esp;&esp;她们高贵的若神女,若佛母。
&esp;&esp;“尊者,寺内明妃越发不足,难以为大圣提供更多。”教徒担忧地说。
&esp;&esp;若必迦不言,无数香料从明妃灵窍中塞入,岩粉涂抹明妃面上每一处。
&esp;&esp;他专心安抚明妃,未理会这些教徒。
&esp;&esp;他的不理,他的冷漠,教徒虽不满,碍于若必迦的身份,不敢打扰。
&esp;&esp;若必迦是藏传佛教无上瑜伽部噶迦派的第四世活佛,该被侍奉于雪原高山之上,受噶迦派信徒虔诚的侍奉,却来了中原。
&esp;&esp;藏传密教本是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毕竟中原,或南方具为净土宗。高位者又不喜佛教,噶迦派也不会自作聪明,派转世尊者入京传教。
&esp;&esp;噶迦派为何让若必迦出了藏?是因为南边来的圣教,捧着《那饶六法》跪在尊者前,一步一磕头,求尊者出藏赴川,传方便道。
&esp;&esp;何为方便道?
&esp;&esp;有时专指男女双修密法。
&esp;&esp;噶迦派尊者起初不理解:“世人信西方净土,只求西方极乐。我等不止为净土,妙佛喜国、净琉璃世界皆可求,怎要密教入禅宗地,去传道?”
&esp;&esp;听圣教教徒言才知,是君王不喜净土,只求欢喜,只求大乐,便邀密教入川,入中原。
&esp;&esp;若必迦坐在一旁听此,待人走后,劝与尊者:“他们非信佛,也非虔诚求我佛,缠绕他们身上的欲念我已经看不穿,已化为妖魔。”
&esp;&esp;尊者笑说:“也正是如此,才需要我们去镇压,与佛祖一般,脚踩妖魔,身镇妖魔。”
&esp;&esp;“你想我去?”若必迦问。
&esp;&esp;尊者点点头,若必迦便随他们出了藏,来到这川蜀。
&esp;&esp;圣教于信仰中有欠缺,可于钱财中是毫不吝啬,出高资修寺庙,金塑佛身。
&esp;&esp;在听闻欢喜佛多为双身佛像,他们更是欢喜,脸上的欲念遮盖不住,欢笑搂着袒胸露腹的明妃,似吞吐分叉舌尖的毒蛇,朝若必迦轻吐恶念。
&esp;&esp;若必迦不曾干扰,他只闭上双眸,跪坐在金身佛像前,木鱼敲打,佛珠转动。
&esp;&esp;那些人嘴上念着之乎者也,念着天地君亲师,念着各种礼仪,华丽锦绣衣袍铺在身上,行的却是禽兽之事。
&esp;&esp;血腥与情欲的声音,明妃的痛楚,堆满一座又一座寺庙的尸体,都让若必迦垂眸,不肯注视走下雪原所见的一切。
&esp;&esp;“呜呜呜……”
&esp;&esp;又是一辆马车,往厢房里扔进更多明妃,她们的哭泣声似避不开的念经声,和着木鱼声萦绕在整个寺庙里。
&esp;&esp;若必迦不敢敲得太烦躁,不敢扰佛像。
&esp;&esp;他其实还不太会敲木鱼,净土宗的和尚爱敲,为显得不那么突出,若必迦也学着去敲,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esp;&esp;往日里,明妃的哭闹声会很久,只是今日,闹过半晌就消停,若必迦有些不解。
&esp;&esp;佛堂的门被关上,□□的浊声又起,念经带来的清声都无法消弭,若必迦略感躁意。
&esp;&esp;“唔嗯!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啊?”
&esp;&esp;明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必迦睁开眸,敲木鱼的手一顿,后又闭上,继续敲打。
&esp;&esp;明妃走进,学着若必迦盘腿。手肘撑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勾卷小辫,垂眸上下打量这个方满十五的转世活佛。
&esp;&esp;明妃扯了扯若必迦人皮绣织的袈裟,一声又一声唤着他:“尊者?转世活佛,还是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