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了让,祁紫山猛地用肩膀一撞,门嘎吱就开了,仿佛没出什么力气,门锁没有遭到严重破坏,只是固定锁的门板出现了裂缝。
&esp;&esp;里面并不是漆黑的,钟楼有窗户,照进几缕阳光,把里面的空间几乎照亮,这是钟楼的底层,空荡荡,唯一一座螺旋式水泥阶梯通向钟楼顶层。
&esp;&esp;钟楼顶层的钟表一定会有人来维修,所以最顶层一定有可供人逗留的空间。
&esp;&esp;三个人沿着狭窄的楼梯依次而上,脚下的声音很小,费江河走在最前面,手里已经握了手枪。刚才撞门,里面如果有人,肯定听到了声音,但钟楼很高,朱丞星不可能跳窗,他只可能在顶楼等待。
&esp;&esp;李疏梅双手紧紧握住手枪,紧张已经弥漫了整个心脏,手心里也渐渐产生了细汗。
&esp;&esp;走到近顶楼的台阶,费江河停了下来,回头朝两人发来一个眼神,李疏梅看得懂,让他们在后面等。
&esp;&esp;祁紫山在李疏梅前面,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一起上。
&esp;&esp;费江河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听他的命令。老费有丰富刑侦经验,而且是二队副队长,无论何时,他俩都必须听令行事。
&esp;&esp;祁紫山微微摁了摁头。费江河这才安心往前迈出步子,他步子很轻,扶枪的动作专业而谨慎,只要对手造成危险,随时他都有可能回击。
&esp;&esp;如果犯罪嫌疑人确定是朱丞星,如今杀害三人,他就是最大危险源,必须对他提高警惕。
&esp;&esp;李疏梅凝神屏气,望着费江河高大的身影踏上最后一层水泥阶梯。只见他猛地冲出去,如同一道闪电,他响彻如雷的呵斥声在钟楼内回响:“不许动,我是警察!”
&esp;&esp;“朱丞星,举起双手,朱丞星,听见没有,不然我开枪了……”
&esp;&esp;李疏梅愈发紧张起来,此刻的顶楼,她料定两人已经对峙起来,朱丞星不可能有手枪,费江河是占优势的,她正欲用手碰一下祁紫山的后背,意思是一起上去,祁紫山却同时回过头,朝她递来一个眼神,他先上。
&esp;&esp;祁紫山没得到她的回应,就直接冲了上去。
&esp;&esp;李疏梅也慢慢往上走了两步,几秒钟后,上面传来祁紫山的声音:“疏梅,你上来吧。”
&esp;&esp;听他的声音,似乎已经解决了危险,但并没有一丝胜利感。
&esp;&esp;她快步走了上去,顶楼并不大,像一个盥洗室那么大,因为钟表的镂空窗户设计,阳光正七零八落地透进来,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esp;&esp;满地是破旧的纸板,罐头,方便面空桶,矿泉水空瓶,还有馊臭的味道,血腥的味道……
&esp;&esp;而被阳光照亮的地方,是顶楼最中心的位置,一个人坐在椅子里,背靠着楼梯口。
&esp;&esp;费江河和祁紫山就站在他的身前,两人手里的手枪都放了下来,而是神情肃穆地望着那个人。
&esp;&esp;这一幕让李疏梅百般不解,她往前走了一步,从祁紫山的身旁,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esp;&esp;男人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前面墙壁上镶嵌的钟表机构,但阳光并没有在他眼睛里产生任何跳动,那是已经没有生命的目光,呆滞而无光。
&esp;&esp;他的双手落在身体两侧,沿着他的左手往下看,昏暗的地板上流了一滩血,血已经失去鲜艳的光泽,凝固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血泊旁边,躺着一个白色空瓶子,像是药瓶。
&esp;&esp;他十分静谧,好像死前没有太多的挣扎,而是以最平静的方式死去。
&esp;&esp;他的脸却一点也不意外,是齐天大圣京剧脸谱的面妆,颜色斑斑秃秃的脱落,但基本保持了大圣的模样。
&esp;&esp;一道微弱的金色流光从他的脸上飘过,快速勾勒出一张瘦削的脸,即便被油彩裹着面容,李疏梅也能判断,这就是朱丞星无疑。
&esp;&esp;他为什么要自杀?李疏梅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他明明连环杀害三人,而且折磨强奸受害者,他的行为古怪变态,他甚至已经躲过了警方的围捕,他称得上是一个“胜利者”,但在这座钟楼里,他却选择了自杀。
&esp;&esp;这也是费江河和祁紫山不能理解的地方,因此他们和李疏梅一样,怔怔地望着朱丞星,一声不响,时间也渐渐流逝。
&esp;&esp;随着钟楼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李疏梅只觉耳膜震荡,她从凝固的思绪状态回过神,钟声响起,说明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esp;&esp;第110章 他杀还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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