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铁骑营地传得沸沸扬扬,若非有巫孑压着,他们恨不得直接抡拳头揍人。
&esp;&esp;梁慎予在军中巡检后回军帐,听巫孑在一旁禀报军务,提及此事时,不甚在意道:“柳叙昨日递贴邀本侯赴宴,以他的胆子怎敢挑衅定北侯府,怕是曹伦和奚晏的主意,不必在意。”
&esp;&esp;巫孑面无表情地颔首:“是,不过晋北骑也不怕他滇州兵。”
&esp;&esp;明眼人都看得出,滇州兵来晋京,就是为了震慑定北侯府。
&esp;&esp;说到底,毕竟容靖是正统皇帝,哪怕摄政王在晋京再如何权倾朝野,这大晋各地的官员多数仍不受他掌控。
&esp;&esp;松言在一边狠狠点头,“滇州那些兵马,军纪散乱,还有柳池,柳叙的儿子,这几日同奚朝浥和曹昊昀他们这些公子哥,日夜都在花街柳巷里转圈,晋京的青楼只怕要被他们逛遍了,还有——”
&esp;&esp;巫孑怼了松言一拐子,后者茫然停住。
&esp;&esp;梁慎予听得意兴阑珊,但见巫孑阻止,反倒眯眸问道:“还有什么?”
&esp;&esp;松言犹豫,吞吞吐吐道:“听说……听说那个柳池还打听了摄政王和他生母的相貌之类的,总之就,没说什么好话。”
&esp;&esp;梁慎予并未暴怒,而是沉静地勾起个笑,“那他胆子挺大。”
&esp;&esp;尽管声音平淡,眼中却已蒙上一层沉冷的阴鸷,冰冷到没有一丝情绪。
&esp;&esp;无论是出于占有欲还是保护欲,梁慎予都容不得任何人用那种下作恶心的欲望觊觎容瑟。
&esp;&esp;直到定北侯一身黑风煞气地离开,松言才吐出口气,小心翼翼道:“爷该不会直接去杀了柳池吧?”
&esp;&esp;“不至于。”巫孑瞥向始作俑者,“但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esp;&esp;“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啊?”松言梗着脖子,“那柳池敢做,还怕咱们爷知道?”
&esp;&esp;巫孑沉默须臾,说:“你是为那个摄政王?”
&esp;&esp;松言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一包蜜饯,摄政王府独一份,扔嘴里一颗含含糊糊道:“再怎么说,爷都对那个王爷上心了呀。”
&esp;&esp;巫孑在他吃到第三颗的时候夺走油纸包,淡淡道:“之前不是还反对?”
&esp;&esp;“……我是觉得那个摄政王和咱们爷不怎么般配。”松言眼神都透着恋恋不舍,始终追随着蜜饯,直到被收入巫孑的衣襟内,才收回视线,轻叹:“但这是爷的事,我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再说,爷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一个红……算了,有这么一个人,他喜欢就够了。”
&esp;&esp;松言语气轻松:“再说,我看摄政王待爷挺好的。”
&esp;&esp;毕竟叱咤朝堂的摄政王,在府中日日亲自下厨,怎么想怎么贴心。
&esp;&esp;巫孑不动声色,“不介怀他是个男人了?”
&esp;&esp;“想想也没什么。”松言摊开手,“摄政王哪都不差,再说,是爷看中他,又不是我,我介怀个什么劲儿?”
&esp;&esp;话音刚落,巫孑捏着一颗蜜饯递过去。
&esp;&esp;松言也不客气,就着他的手就叼走,“怎么突然还我?”
&esp;&esp;巫孑眼睫一垂,“哪那么多话。”
&esp;&esp;松言:“……”
&esp;&esp;行,不说话就不说话。
&esp;&esp;
&esp;&esp;容瑟生母就是晋京城中青楼出身,柳池那些话自然也被有心人送到容瑟耳中,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容瑟都真情实感地恶心了一会儿。
&esp;&esp;容瑟揽镜自照,半晌,伸手轻轻抚了下眼角鲜红的小痣,眸子轻轻眯起,温柔随和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凉薄锋利,这张脸太过明艳,也显得女气,但只要容瑟冷下脸,便不会让人觉得娘甚至是好欺负,而是荆棘一般的凛然。
&esp;&esp;可是因为这张脸,容瑟没少遭受诟病。
&esp;&esp;容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副相貌并不丑陋,可正是因太过漂亮,反倒成了被攻击的由头。
&esp;&esp;生就的容貌,什么时候也成为错了?
&esp;&esp;“吱呀。”
&esp;&esp;门被推开。
&esp;&esp;镜子里映出梁慎予的脸。
&esp;&esp;“在看什么?”
&esp;&esp;梁慎予从容瑟背后俯身过来,两只手撑在案沿,像是将容瑟整个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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