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中餐馆打工的时间里,贺松风都在忙他的作业,不过有电脑的帮助完成的很快。
然而就在小组作业即将截止前十个小时,只有贺松风一个人的小组凭空出现三个人。
群组的建立时间是小组作业发布的当天,而贺松风加入这个群却是在截止前四十八小时。
“你不知道吗?没组到队的人会由教助安排小组,是你自己不了解,怎么能怪我们不告诉你?那你就没想过小组三个人,而你一个人都不认识吗?是你太孤僻古怪了。”
“…………”
“算了算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的小组作业都一起写嘛,至于这次我们都以为有人告诉了你,结果嘛……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贺松风你这么聪明,一个人就能独立完成,我们都是笨蛋,说不定这几天帮你写的话,还会拖慢你的进展。”
“贺松风,你知道‘小组协作过程分’吗?你要是告诉教授你是一个人写的,你就拿不到协作分哦。你要知道社交也是国外教育的一部分。”
贺松风深呼吸,再深呼吸,手掌攥着衣角,忍了整整一分钟,才把这口不甘心的气咽进心口。
“…………好。”
贺松风最后还是为了“小组协作过程”的评分,不得不把一个人独立完成的部分,摊大饼似的往外均分。
尽管核心内容还握在贺松风手里,并且他的报告拿到全场最高分,他个人也是表现最突出的,但贺松风还是很不舒服。
那口气的确是咽下去了,却含在心头,始终耿耿于怀。
小组成员拿了他的高分,沾了他的高光,又在下课后对他爱答不理,甚至连句谢谢也没说,好像这就是贺松风应该做的。
“会不会太过分了?”
“那不然呢?有人看见他上了塞缪尔的车,你要知道咱们班的某大小姐追了塞缪尔半学期了,人塞缪尔理都不理他,大小姐现在恨死贺松风了,你敢这个时候对贺松风示好?我看你也是活够了,想试试被孤立的滋味。”
贺松风和他们,甚至只隔着一张桌子。
因为他们是一个组的。
捧高踩低的话,毫不掩饰地说进贺松风的耳朵里。
“那你就不怕塞缪尔找我们麻烦?”胆小的那个依旧忌惮地问。
“那是塞缪尔乐于助人,他还能攀上塞缪尔这棵高枝?我不信。”
贺松风捏笔的手一紧。
不是为他们的谈话而紧张,是他告诉塞缪尔自己是油画专业,倘若追求塞缪尔的大小姐把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那么“欺骗”的罪名板上钉钉逃不脱。
贺松风的笔尖又一次戳出黑点,黑点正在快速撕裂纸张,以星火燎原的趋势猛烈扩张,直到他的笔尖彻底撕破整张纸,才在如同溺水的人浮出水面时那一下猛促的呼吸下,骤然醒过来。
得加速了,再玩纯爱就有些过于笨拙。
一连七天,贺松风都再没有出现在中餐馆里。
塞缪尔终于没忍住,向贺松风发去询问的短信。
“anl,你最近在做什么?”
贺松风没有回答。
第八天的时候,贺松风出现在中餐馆的门口,走过却没有进入,但很快又折回来。
他不安地在这条街的附近,小步子地走过来走过去,漫无目的,像游魂一样,脚步虚浮,灵魂飘动。
塞缪尔终于无法忍耐,一个跨步上前,抓住贺松风的手腕,紧紧地攥在掌中。
贺松风转头,眼睛通红地看着塞缪尔。
看他,像在看超级大救星,没有哭,但快要哭了。
“anl?发生什么事情了?”
贺松风依旧没有回答。
塞缪尔干脆果断地拉住贺松风,带他坐进车里,快速地驶入一条没有人的路,停靠在路边。
塞缪尔没有催促贺松风,而是贴心的地上手帕纸。
贺松风接过手帕纸,按在眼睛下方。
情绪酝酿了一路,贺松风说哭就哭,咬着嘴唇小声啜泣,豆大的眼泪滑落,无声无息地濡湿手帕纸一角。
塞缪尔的身体越过车辆中控台,担心地看着贺松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拨开贺松风脸颊边被眼泪黏住的头发。
贺松风的哭声大了许多。
塞缪尔再一次递上新的手帕纸,不过这一次,他的手掌拢在贺松风的手上,眼泪坠落时,最先滴落在塞缪尔的手背上。
冰凉的眼泪像火一样燎得塞缪尔手指经脉发痛。
塞缪尔安静地陪着,贺松风仍旧在哭。
但不论贺松风的眼泪如何从淅沥到汹涌,脸上情绪一再叠加,却始终达不到放声大哭的程度,总是隐忍着,小心翼翼地,一副生恐惊扰了谁的胆怯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贺松风攥住塞缪尔递过来的手指头,攥得紧紧,无助地啼哭:“塞缪尔,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塞缪尔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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