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狂犬。
辛禾雪:“恨真……哥哥?”
辛禾雪:“你是想听这个吗?”
“还是说。”辛禾雪跃至恨真掌心当中,鱼尾轻轻勾了勾恨真的尾指,温凉带着痒意,“你想听我唤你……”
他微微歪头,“相公?”
这个称呼激得恨真头皮发麻,蛇瞳扩散一瞬。
对啊。
辛禾雪的护心鳞片都刻着他的名字。
谁才是辛禾雪的心上人?
这简直是不言而喻的事实。
恨真觉得自己已经比那些阿猫阿狗死秃驴穷书生赢了太多了。
他在心中嗤笑那个算命摊子上的卜卦师。
竟然说他被辛禾雪耍得团团转?
他本来就是辛禾雪的狗,围着辛禾雪转,不是很正常吗?
就这,还大师呢。
辛禾雪敏锐地嗅闻到恨真身上的血腥气味,同时地,也觉察到恨真周身的灵气愈加深厚了。
“你受伤了?还是之前的伤势未好全?”辛禾雪心情还不错,“我帮你换药吧。”
恨真薄唇牵起,笑了笑,“好,多谢卿卿。”
有人比恨真更想要周山恒的命,所以他并不急于自己出手,要是他动手了,辛禾雪反而厌弃了他怎么好?
他只需要等待。
失忆(36)
辛禾雪在邸舍中度过了一段悠然自得的日子,他将周山恒的爱意值刷到了九十六,剩下的再要想刷满,就需要额外的一些契机。
但他如今就这么小小一点,要说做什么大事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并不着急,平日里只是在邸舍的客房中赏雪喝茶,亦或是翻阅周山恒竹笈里的书籍。
偶尔会出门去,也有自己的目的地,因着使用了一些伪装的小术法,所以也未曾使人发觉。
他从那天帮恨真给伤势换药之后,恨真就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兴许有什么事情要做。
辛禾雪能够觉察到对方身上愈加浓重的血腥气,不仅仅是源自于恨真的伤口,更多的是沾染在体肤或者衣衫上,即使清洗过后还是能闻到的、来自其他妖鬼的鲜血——
恨真的实力在壮大。
他背负的业障已经集聚起来,到了同为妖族的辛禾雪已经能够直接感知到的程度。
恨真没提,他也没有问。
但是按照辛禾雪对恨真的了解,如果是什么好事情,这只狂犬估计恨不得摆着尾巴一天在他耳旁邀功八百遍,如今现在这样的反应,凭借敏锐的直觉,辛禾雪认为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好似嗅到了空气中在风雨欲来时才会有的潮冷气息。
只不过辛禾雪现在还无从得知,只能稍微留一个心眼。
他托狐妖帮他带来了一副围棋,黑白石质的棋子。
在周山恒回来的时候,辛禾雪已经摆好了棋盘。
如今正坐在棋盘上,穿着的正是他前夜缝制的绒毛大氅,略显瘦削的下颌让雪白毛领暖融融地拥着,身旁茶汤袅袅缭缭,模糊美人面。
室内木雕花窗虚掩着一半,外面北风穿过竹叶生出簌簌的清寒之声,里头的炭盆闪着火星子。
万分静谧,昏黄温柔。
周山恒在门边抖落了外罩的袍服上沾的风雪,避免将寒气带到辛禾雪身边,即使他知道青年是妖,这些四季变换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辛禾雪问:“你会下围棋吗?”
周山恒点头:“会一些。”
辛禾雪在棋盘上站起来,“那就来陪我下棋吧。”
他这样身量,下棋其实有点艰难。
因为他必须站在棋盘上,推着白子走,就像是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小精怪。
辛禾雪下棋的路数和他本人极浅极淡的柔和气质完全不相符,倒是与遒劲有力的字迹风格更加相像。
棋势如同蛰伏的飞龙,诱敌深入,在恰当的时机龙头迅速地捣碎敌人要害,招招记记都蕴含着杀戮之气,并且呈现出一种全然不留退路的,绝无回旋余地的孑然之势。
过于剑走偏锋,因此也令人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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