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开口。叶月的耳朵却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填满，连心跳都乱了节奏。那种难堪和脆弱，让他几乎想从椅子上逃开。
可腿却僵在原地，仿佛生了根。
他低垂着眼睫，睫毛微颤，眼底氤氲着湿意。餐桌上的味道混杂着胃里的反酸，窒息得让他想要把一切都推开。
许焱目光未曾移开，盯着叶月苍白的脸色，喉结随呼吸一起一伏。看着他吃得那样艰难，像是随时要呕出来，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怜悯的退让：“咽下去。”
叶月喉咙里翻滚着酸意，眼眶湿润，手却被牢牢按在桌边，动不了。那股反胃感几乎逼出呛咳，眼泪簌簌往下掉破碎：“我……吃不下了……”
许焱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替他抹掉泪痕，却在下一秒将筷子再次送到他唇边：“乖，最后一口。”
叶月颤抖着唇，把最后一口饭含进去。喉咙绞痛般滑落下去，他低低呜咽，肩膀止不住抖动。
许焱放下筷子，捧住叶月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不得不直视那双深沉的眼睛：“看着我。自由不是这样狼狈的东西。你逃不了，就算逃了，也一样会被抓回来。”
叶月呼吸急促，眼泪挂在眼睫，唇角带着饭粒和湿意。他想反驳，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那种窒息感，比食物堵在喉咙里还要沉重。
许焱叹息，终于俯身，吻住他因哭泣而发红的唇。那一瞬间，叶月全身僵硬，指尖攥紧衣角，呼吸被夺走。
胃里仍然翻滚，却在许焱的气息逼近中，混杂着另一种羞耻的颤抖。
许焱搂过叶月安抚：“别哭了，好不好……你哭一天了。”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叶月的肩膀仍然一抖一抖，泪水打湿了许焱的衬衫。他想止住，可眼泪根本不听话，愈发汹涌，像决堤的水，怎么也收不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叶月哽咽着，带着哭腔。
叶月缩在他怀里，睫毛还湿，指尖攥紧他的衣摆。胃里的翻涌并没有完全平息，可被这样抱着，那种压抑的难受逐渐混杂成另一种酸涩。
许焱低头，在他耳畔轻声：“没怪你，不哭了，嗯？”
叶月的喉咙猛地一紧，胃里翻涌得厉害。下一秒，他根本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酸水和未消化的饭菜溅落在地板上，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推开许焱，手指颤抖，眼神惊慌：“我……我没……”
声音嘶哑，带着窒息般的慌乱。他想解释，却说不出任何完整的话，泪水和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混杂在一起，更显狼狈。
胃里还在一阵一阵抽搐。叶月的心口像被针扎一样，每一下都刺出羞耻与无力。甚至不敢去看许焱，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他急促的喘息。
而许焱并没有后退。那双被推开的手静静悬在半空，片刻后，俯身把沾在唇角的污渍抹掉：“够了。”
他没有嫌弃，没有推开重新将叶月揽进怀里：“吐就吐了，哭什么？不准推开我。”
叶月满眼泪光，声音颤抖，带着哽咽：“脏了……不要碰我……”竭力想要推开眼前的人。手掌虚弱地抵在许焱胸口，却没有一丝力量。
许焱低眸，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呼吸微沉。他没有松手，反而将叶月抱得更紧：“脏的是地，不是你。”
叶月身体一僵，泪水越发止不住，手指紧攥着他的衬衫，声音破碎：“可是……可是……”话未说完，就被许焱粗粝的掌心扣住后脑，硬生生压进怀里。
“别说了。”许焱的下颌抵在他发顶，：“你推不开我，也不许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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