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要的就只是钱,以及那张脸。给谁打工都是打工,而老板又恰好有着一双与某个谁十分相似的双眼。有谁会在打工的过程中爱上老板呢?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手中的毛巾拧干,看着镜子中的贺亭抒点了点头。
就像现在一样,给老板道歉和解释都是为了生活,她还没有痴心妄想到觉得贺知延会有多么心疼她。作为条件交换主动的一方,贺知延足够绅士和礼貌就已经十分幸运了。钱也比虚无缥缈的爱重要得多,可以让她完成学业,让她能为妈妈的治病,让她能一点点盖好自己的小房子。
至于贺知延的爱,他爱谁或者不爱谁——和她有什么关系,芜茵想。
“打了麻醉的,不疼,”芜茵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手轻轻抓住了他的领带,“不用担心,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好了。”
贺知延在她腰间摩挲的手一停,不禁抬眼看向窗外。芜茵很懂事确实是一个优点,但是在这种时候,似乎懂事过了头。他以为芜茵至少会撒个娇,说些想要的东西,再不济也会说一下疼痛的感受。谁知道她只会说一句没事,然后静静的再也不说话。
他心中不知怎么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怀抱着芜茵的手慢慢收紧了。芜茵被他箍在怀里,因为他的力道而轻轻哼了一声,不得不将头枕到他肩侧,手指轻轻地碰了碰贺知延的手掌:“知延,有点疼。”
他故意收紧的手慢慢松下来,想起那夜之后芜茵的腰上还有他留下的淡淡淤青,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揽着芜茵的腰,低头道:“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暂时不要上班了。”
“好。”
芜茵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领导发微信请假,直到请假和调课的事情都确认好了才躺到床上。她关了屋内的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床中。倒在这张床上时,身体像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着,她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才从枕下拿出那张照片。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知道照片上的人是什么样子。
她将照片贴到心口,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手掌覆上了自己的眼睛,声音终于缓缓地从喉咙里发出来:“好疼啊,你今晚来我的梦里好不好。”
车开过了两三个路口,陆砚怀在红灯前踩下了刹车,接起贺亭抒的电话。她似乎又喝醉了,声音听着醉醺醺的。他将声音调小了一点,那边就传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你对芜茵干什么了啊?贺知延打电话和我狗叫,说如果我再带着你靠近芜茵,他就把我的卡全停了,”贺亭抒声音一顿,“你干嘛了?”
陆砚怀没有说话。路口对面高楼上的广告大屏正好切换到了明珠山庄的概念图上,巨大的屏幕上一座庄园的设计效果图缓缓上升,又慢慢展开。背靠着风景秀丽的珠山,富丽堂皇的八栋主楼围绕着珠山湖依次排开,随着广告屏的浮动而延展变化。
陆砚怀目光一动,声音隔着手机传了过去:“亭抒,你确定明珠山庄只值30亿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蓦然停住。
绿灯在此时亮起,陆砚怀转过弯,听着那边沉默的人笑了一声。
“我不小心少说了一点嘛,那天酒喝太多了,”贺亭抒的声音慢慢的,“是180亿喽。”
雨虽然下了几天,但明珠山庄主楼的桩基础施工还是在按照预期进行,十台混凝土泵车已经陆续离开了工地,工程师正在评估进行填土夯实的时间。
连日的细雨让整个工地泥泞不堪,主楼对面的巨大的塔吊下正有工人在清理着地面的沙石杂物。从临时工棚中向外看,整座珠山都蒙在淡淡的烟雾中。乔裕为贺知延撑着伞,将他过目以后的文件收了起来:“贺总,五点还有会议。”
他为贺知延撑着伞,和他一路走出工地。
工地上到处都有施工的轰鸣声,车门略微隔开了一些声音。贺知延闭目养神,听着乔裕说着今晚的安排,随即睁开了眼睛。他扫向身旁暗着屏幕的手机,打断了乔裕的话:“芜茵的伤怎么样了?”
连着五天出差外加会议,他刚刚返回平江,还不知道芜茵的伤口恢复的如何。
乔裕略微愣了愣,不禁低头:“昨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芜小姐正在上课,她回复短信说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贺知延手指一动,目光盯向了自己的手机。
芜茵好像深谙绝不多话的道理,从没有主动打听过他的消息。这四天来他自然也没有收到一通电话,如之前一般,总是他或乔裕打电话过去,然后芜茵在学校门口等待着他的车。她既不多问,也不主动,像是并不关心他在做什么,但在上车以后就乖乖地坐到他怀里。
乔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领神会地轻声道:“贺总,需要我给芜小姐打一个电话吗?”
“不用。”
贺知延扔下两个冷冰冰的字,再度闭上了眼睛。乔裕见状应了一声,从副驾驶上转回头去,只是刚刚转过头,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打个电话给她,”贺知延看向车窗外,声音淡淡的,“告诉她今天我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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