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自然要喝。”鱼倾衍笑了笑,他早已习惯这一切,在官场上礼数做周全,不会推脱,一饮而尽。
那人还要继续斟酒,鱼徽玉眼见鱼倾衍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香愈发浓烈。
“本相想与侍郎大人喝一杯。”一
道清冷男声响起。
鱼徽玉抬眸望向来人,不知他意欲何为。
修长的手指执樽,递到鱼倾衍面前,鱼徽玉在旁盯着手指的主人。
“左相大人,下官敬您。”历大人堆笑举杯,将酒一干而净。
几人见沈朝珏过来,如遇上新鲜事,跃跃欲试想要围上来。
“本相是与侍郎对饮,劳诸位大人莫要强求了。”沈朝珏面不改色。
旁人闻言,立马识趣,不再逼酒鱼倾衍,纷纷散去。
“左相,请。”鱼倾衍不会谢他,倾满酒樽,先饮尽。
沈朝珏近时,鱼徽玉已然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气,他以往鲜少用酒,一沾酒身上一抓就容易泛红。
沈朝珏相对兄妹二人就座,将樽中酒饮尽。
二人作势还要再饮,鱼倾衍今晚喝了太多酒了。鱼徽玉轻扯鱼倾衍衣袖,再次道,“兄长,别喝了。”
鱼倾衍将手稍稍背到身后,任鱼徽玉拉着,他们一来一往,又喝下一杯,继而再斟酒。
劝不动鱼倾衍,鱼徽玉望向沈朝珏,唇语道“别喝了”。
沈朝珏看她,而鱼倾衍已经饮尽一杯,催沈朝珏喝下。“左相怎么还不喝。”
酒壶已空,宫女过来为鱼倾衍倒酒,鱼徽玉起身,从侍女手中接过酒壶为沈朝珏倒,趁人不备,握住他的手腕,低声与他道,“喝完这杯就走。”
“你在担心谁?”沈朝珏低头饮酒时,轻声道。
“你们两个我都不担心。”鱼徽玉气恼松手,余光瞥见他腕处已泛起红痕。
二人在暗中较劲般,面上温文有礼,给对方倒酒却满得浸湿指尖。
“我陪你们一起喝。”鱼徽玉忍无可忍,取过面前酒樽倒满,正要饮下,一只手覆在她手中的酒樽上,她低头间,双唇碰上骨节分明的手背。
她因嗔怒动作急促,唇瓣可以清楚感受到那手骨轮廓,随后猛地退开,酒水顿时洒出。
鱼倾衍皱眉看着他们。
“不喝了。”
沈朝珏不动声色收回手,起身离去。
鱼徽玉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片刻后,与鱼倾衍寻了个借口,起身悄然离殿。
宫殿外,几个臣子喝多了在外面透风醒酒,鱼徽玉无声绕过他们,在静谧处找到那道身影。
他在石栏处伫立,鱼徽玉慢下步子走近。
沈朝珏侧首看她,眸色深沉如夜,不起波澜,静静注视她的面容。
“我的东西呢?”鱼徽玉问。
清风拂过,裹挟着沈朝珏身上的酒气,撩动她鬓边发丝,女子衣裙微动,动作间单侧耳坠摇曳生姿,小颗青玉悬于银链末端像一滴泪。
“什么东西?”沈朝珏反问,不知是不是饮酒的缘故,声线分外低磁。
“你说呢?”
“不知道。”
鱼徽玉不与沈朝珏多说无用话,拉住他的手臂,掰开手指,果不其然,取回了那枚耳坠。
她不悦地瞪沈朝珏一眼,片刻后叹了口气,掀起他的衣袖,查看他手臂上方才留下的红痕,“你不能再喝酒了。”
出来时间太久了,鱼倾衍要起疑心,鱼徽玉不等沈朝珏开口,放手快步离去。
半个时辰后,宫宴终了。
鱼倾衍面上醉意不明显,但周身酒气甚浓。
鱼徽玉让侍从扶兄长上马车,临走前,恰好碰到楚灵越,鱼徽玉与他道,“楚将军,你看到沈朝珏让他回去喝些解酒汤。”
若不做这些,他次日起来定会和以前一样头疼。
楚灵越回了两句,“他喝酒了?”和“知道了”。
回府马车上,车轿内一片沉寂。
鱼徽玉与鱼倾衍之间隔了宽敞空位,还足以容下两个人。
鱼徽玉坐在角落,身子紧靠轿壁,她探头出窗,街道上灯火零星,还有小贩在收拾摊铺。
待她坐回去,发觉身边投来一道寒冷目光,鱼徽玉怯怯地望向鱼倾衍。鱼徽玉与他几乎从未单独同车过,今日一试,实在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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