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却?犹带笑意。
鎏金云纹的宽袖覆在他的尸身上,镜面边沿露出?绷紧的半张侧脸,看样子是萧怀远的,看不出?是喜是悲。
他死?去,萧怀远却?还活着。
看来他应当?是决裂成功了。
如何恰到?好处地激怒萧怀远?
符鸣正在斟酌台词。
虽然提前预知了结果,但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将过程走完的。
众所?周知,萧怀远作为一宗掌门,情绪稳定程度非常人?所?能及。
符鸣自重返天衍宗以来,撞见他面露愠色的次数也仅有寥寥两回,一回是符鸣在险境主动求死,另一回是符鸣中药后将他错认为女子而主动示爱。
求死,示爱,两相结合效果更佳,再?添加一些有悖人?伦的污秽之词,应当就能让萧怀远对“明沉”大失所?望。
照他如今的情况,赴死之事倒很简单,符鸣望向金钟罩外。
纯白虚影与泛黑残躯遥相对峙,一攻一守,相持不下。
细长?剑锋无数次划过金钟罩,却只如抽刀断水,连半道划痕都割不出?,但好景不长?,残魂的虚影逐渐虚化,结界也开始微微晃动。
残躯与残魂本为一体,都属于乾元仙尊飞升前留下来看顾五座仙岛的分身,只是日转星移,各有其职的魂与身渐渐分离,才使残躯异变。
至于具体是何缘由,残魂只存有真?仙大乘期及之前的记忆,也说不大清,只说与仙岛灵力衰退,妖物死绝的情况有一些关联。
“还?有一炷香时间。”真?仙残魂提醒道。
“知道了,再?等?等?。”
符鸣打坐调息,争分夺秒地恢复灵力,并不急于出?去作战。他未持剑的左手中,豆绿玉简发着柔和荧光,这代?表着另一头?在向他发来联络的请求。
奇怪,玉简一向触感冰凉,他却觉得有些烫手。
他还?没准备好面对萧怀远。
真?仙残魂看出?了他的纠结,负手幽幽说道:“分身长?久脱离主身极为危险,容易令分出?来的神魂滋生自我意识,你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符鸣斜去一眼:“你早就知道我这幅身躯不过是分身,故而让狐狸引我来送死。”
他实在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精。
白衣残魂挥袖加固结界:“我只是看出?你需要我,需要这份晋阶的机缘。洞府内还?有我在大乘期的手记,你会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的。”
他点点自己的侧颅,轻描淡写道:“再?者,若我没看错,你神识内应当住着个不在因果中的东西吧。”
符鸣骇然。
他身上背负着不少秘密,但他如今仍深陷其中,不知全貌,亦辨不清谁是敌是友。
虽是手刃了老魔尊这一个仇敌,却还?有更多欲加害他之人?隐藏在迷雾当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符鸣食指扣在剑柄与剑鞘之间,萧怀远所?赠的剑比起他自己的刀要宽得多,剑柄刻有粗粝深纹,摸起来有些刺疼。
以疼痛保持清醒,这太有萧怀远的风格,让他瞬间从压抑情绪中幡然抽离。
萧怀远,萧怀远,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这件事。
眼见符鸣在摇摆不定的关头?抓起玉简,残魂还?有心情揶揄:“和道侣告别?”
符鸣纠正:“什么道侣,是师尊。”
残魂微笑戳破他的掩饰:“其实,你在离狐宫内说过的所?有话我都听?见了。”
这老东西偷听?还?有理了,符鸣一想到?自己的肉麻言语被人?听?去就无比窝火。他呵呵冷笑,挑眉送去真?心祝福。
“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我觉得您老还?是早点入土为安更好,省得闲的没事乱拉小?辈红线。”
一声?钟鸣荡开,金钟罩硬接冲击,连带整片空间都震了震,只有盘坐的青年在其中岿然不动。
符鸣将玉简捧至侧颊,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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