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别让人看见了你。
裴墨对自己的轻功有自信,只是偏偏犹豫了会,看向严昀时目光从他红润的唇上一划而过。
裴墨问:你呢,还喝?
裴墨嗜酒,自诩酒量不错,可偏偏今日严昀竟是比他还能喝,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我还有个地方要去一趟。严昀笑着起身,拂了拂红裳,漂亮的眼睛瞥向裴墨:办好了,我包你一年的酒钱,庞统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他可没给你留饷钱吧?
裴墨双瞳一亮,嘴上道:你这买卖可不划算。
严昀挥挥手开门优雅的走了,反正裴墨办不办成,这酒钱他也省不下来。
翌日,天蒙蒙亮,河面上还氤氲着薄薄的湿雾。
湿润的风从汴河上游吹来,将汴河周遭的树叶都浸润上一层嫩绿的水光。
秦蛟川明明记得他吩咐了人送庞煜回太师府后,也跟着从千娇阁大门口离开,后来在路上怎么晕的完全没印象了,一觉醒来,头脑胀痛不说,浑身冰凉彻骨,双腿更是冻得好像失去了知觉。
秦蛟川恍惚中回头一瞧,只见自己半个身子都浸透在水中,被雾霭笼罩的水面莫名透出一股凄寒,还隐隐掺着诡异的气氛。
秦蛟川不知想起了什么,倒抽了口冷气,脸色又青又白,顾不得头疼,双手撑着湿漉漉的草地往岸边上爬。
在水里泡了一夜的双腿一时半会恢复不了知觉,秦蛟川废了好大的劲才爬离岸边,坐在一旁喘着气,在心里直骂:真是见鬼了!
稀薄的湿雾随风渐渐消散,等秦蛟川能起身走动,已经天光大亮。
负责在千娇阁后门守夜躲懒的小厮被惊醒,他揉着眼睛往门外看去,看见半身湿透的秦蛟川,忍不住道:客官,你怎么莫不是喝醉酒掉水里了?
秦蛟川正一肚子气没处使,闻声目露狠光,扬手便将眼前的小厮好一顿教训:混账东西,瞎了眼,还不快给爷找身干净衣裳来!
这小厮揉着脸敢怒不敢言,虽不认识秦蛟川,可又怕他身份尊贵自己到头来惹不起,只得白白受了这一顿打。
滚!秦蛟川余怒未消。
小厮躬身躲着挥来的巴掌立马跑了,想起昨日听闻在汴河里发现了一具浮尸的事情,便忍不住在心里头咒骂秦蛟川,这样的人才真该摔河里淹死不值得可怜!
清晨的风凉,秦蛟川冷的直打哆嗦,他走出几步看了眼周围,惊觉自己居然就在千娇阁后面。
他脚步僵硬,回头看着自己方才爬离的河岸,惊恐从心底油然而生,袭遍四肢百骸。
秦蛟川呼吸加重,突然拔腿就往外冲。
不远处便是连接汴河两岸的石拱桥,长街上的小摊贩已经趁早陆陆续续开始支起了摊位,随着一阵阵吆喝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可是今日这些小摊贩生意并不如意,清晨起汴河两岸人头攒动,百姓们都不在他们的摊子面前多做停留,全都跑去了河畔边上看热闹去了。
周晴娘披麻戴孝,裹着一身素白的孝衣,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都是她娘家的小厮丫鬟。
除了替她照顾尚且年幼的儿子的周老夫妇二人没来,周家仆从丫鬟都出动了。
仆从丫鬟在周晴娘身后有序的排着长队,人人手上不落空,均端着暗红色雕花木托盘,上面放着的东西也不昂贵,都是吃食,从水果点心到美酒佳酿,都准备齐活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消息赶到时已经晚了一步。
石拱桥和河畔边上挤满了汴京城的老百姓,可是偏偏大伙制度出奇的有序,随着周晴娘队伍的到来,河畔边上的老百姓慢慢往边上退,自觉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白玉堂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闹哪一出?
人太多了,除非展昭和白玉堂使出轻功从面前聚集的老百姓头顶上飞过去,否则很难跟周晴娘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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