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里没有信号,将他每次忍不住拨出的电话基本都拦下了。
他很想裴居堂的,不上工的时候基本都会想一想,或者拿出手机,对照着对方发过来的信息内容,在荒野上模仿对方的口气口吻念叨信息里的内容过过瘾。
何权青带了他们去年在院里的合照来,但是因为上工时放在口袋里被压出了折痕,他就不带在身上了,所以他看手机里的照片比较多,虽然也就三张。
一张是那张院里的合照,另外两张是去北京的时候拍的,其中一张是他刚刚换手机的时候,试用相机时给裴居堂在街上拍的一张半身照,裴居堂板板正正站着挺配合他的,他很喜欢看这张。
另外一张他一般情况下不会随便看,因为那是在酒店的床上拍的,很亲近的一张,两个人刚刚做完洗澡躺下,裴居堂随便举起手机就对着两个躺在一起的人就拍了一张照片有一半都是白色的床单。
这张照片是裴居堂后面为了调侃他才发过来的,而且对方每次都能用这张照片逗他逗得身子起火……
他记得这种照片好像叫艳照,所以光天化日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划到这一张。
“唉,何工?”
听到这声音,何权青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他连忙黑了屏幕,没让第三张照片暴露出来。
他强定下心,回头一看,“哦,海哥。”
“你过来……找信号?”海哥晃了晃手机问。
“额,嗯,是。”何权青还有点惊魂未定在,“你也是?”
“嗯。”海哥也坐了下来,“看我儿子有没有给我发信息要钱。”
两工友坐着各自耍了一下手机后,海哥又拿出烟问他抽不抽。
“我不烧烟。”何权青干脆收起了手机。
“不烧烟多闷啊这日子,一整天就这一个解闷项目。”海哥给自己点了火,并猛吸了一口。
何权青揪着地上的干草玩,“我不闷。”
“年轻人真是。”海哥嘁笑了一声,“你跟刘阳是一个地方来的吧,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何权青挺老实,“差钱。”
“彩礼啊?娶媳妇?”
何权青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嗯。”
海哥哟了一声,“来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你笑呢,我还以为你上工不高兴呢。”
“……”何权青摸了摸脸,把酒窝抹不见,“没有的事。”
“上这来一天不如一天的,什么时候才能娶上老婆,珍惜年轻的身体啊老弟。”海哥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何权青干脆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去,又仗着天辽地广人烟稀少的,说了句大话:“回去就娶。”
恨水长东
“又堵车,我都说了要早点过来,你非不听。”
“哎呀,我们也不急这一时候,堵也是没办法的嘛。”
裴居堂坐在车后座上,听着前面两口子讨论这堵车问题听得有点困了。
已经放寒假一周了,但是他今天才正式离校,因为他最近在参与个社会实践来着,所以没有马上离校。
裴居堂已经大三了,两年前他如愿转到了政治学专业,从大三第一个学期开始,课程量就明显少了很多,裴居堂下学期的计划就是把生活和学习重心转移到研究生备考上,以及争取到参加中l央选调生的选拔考试名额。
其实他今年都不怎么想回去过年的,从前年开始,老裴就换了第一工作地,去往了距离白螺镇一百公里外的另一个镇子监工,水电站则作为第二工作地,有一部分是由他二叔在负责,而杨桃也跟着老裴去了第一工作地常住了,现在白螺镇上只有他二叔和爷爷还住在那里。
但是裴居堂只去过那个新家两次,去年过年一次,以及上个暑假去住了一段时间,裴居堂觉得那里怎么也住不熟,他宁可假期都留在北京去学点东西。
这两年间,其实一切都还挺顺利,他们一家三口的关系也没有出现什么真正的裂痕。
但裴居堂又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可能是因为他长大了太忙了,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家庭情感里,他感觉得到自己确实是沉默寡言了很多。
车好不容易挪了一点,没走多远又堵上了,杨桃又开始抱怨老裴非要在家里赖那一下亲热耽误时间,裴居堂却感觉还好,他最能忍耐的就是等待了。
裴居堂想到今晚还要坐飞机,不由得觉得有点累,他靠在车窗上叹了口气,哈出的热气蒙了车玻璃白白一片但又很快消失了。
他看到车流外的人行道上,有一队人正在经过,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头面相严肃狮子,它们头顶分别顶着一朵红绿头发,是一对红男绿女的北狮。
裴居堂来到这边第一次在公园里看到北狮时其实是被吓了一跳的,他觉得南狮的外形俏皮可爱又不失威武,狮套做工更为精细,而北狮比较注重写实,脸谱较为古朴简单,没见过的人多多少少都觉得有点凶煞吓人。
北狮的表演风格很注重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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