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许愿吗?在几次思考之后,我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会。”
“深哥……”田松杰叫了林深一声,像是有些担心他的情绪。
杨医生继续说着,表情像是在回忆着自己看到过的什么,“我甚至想象过几次,他会许下什么愿望,那就是——能够听懂这些他照顾的特殊病人究竟在说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相当好笑了。”
林深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加重,对方的颈椎又咔嗒响了两声,可即使这样,也毫不影响杨医生继续张口说话。
“这或许会成为我所知道的,最为可笑的愿望,”对方弯着嘴角,只是没有笑出声,“毕竟如果他真的许了愿,他当然就能听明白其他人在说什么了,可这又会变成一个完全无效的愿望,因为那个时候他确实是能听懂了,但他也变成了那个无法诉说的人,自己的小命也被交换了出去,什么都没捞着!”
咔嚓!
猛地一声脆响,回荡在小小的室内空间。
田松杰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杨医生的脑袋有一瞬间剧烈摇晃了一下,那分明就是颈椎断掉之后产生的动静,可眼前这个被林深压制在地上的男人,却依旧保持着那张通红的脸,张着嘴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失去这里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小小的据点而己,我来到这地方也只是恰巧附身的这个男人在这儿工作,我还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去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现在做的这一切不过是顺手罢了,就算是失败了于我来说也算不上损失,可你们呢?”
听到对方的反问,林深从刚才那种突然失控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
“没有利益我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给医院投这么大一笔钱,”杨医生眯了眯眼睛,抬起手碰了碰自己断掉的脖子,“如果这个地方真的能够分析出来摆脱禁锢,传递话语的方法,你们其实也很想要吧?毕竟跟特殊病房里的这些病人相比,你们不过是多了些许自由活动的机会罢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你们背后出资的人,同样也不希望这事儿泡汤,对吧?”
“倒是你,确实让我好奇,”杨医生首接又把自己的脖子转了九十度,用一种完全不合常理的角度正面朝向林深的方向,“你是什么呢?你跟其他人多少有些不一样,特别是我从你身上感觉到的……这是……”
杨医生的话没有说下去,他像是陷入了思考,又像是在探寻自己久远的记忆,在搜寻着回忆中能与林深对上号的东西。
忽地,杨医生的眼睛睁大了,他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
而还没等林深自己做出反应,他就感觉到双手突然动了起来。
那是最初就有过的,无法自主控制的感觉,就像是察觉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触碰到不能够说出口的禁忌,他的右手瞬间死死捂住了杨医生的嘴巴。
不可说
清晰的铁链声在室内回荡,空气中带着某种不安的震动,将摆在办公桌上的纸张都震得颤动了起来。
“深哥,怎么了?!”田松杰忍不住开口大声询问。
而他的话语声像是阴风一样,呼地扫过房间,“乓乓”地撞击着透气窗的玻璃。
只见杨医生睁着他那双惊异的眸子,目光盯着林深的脸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来,喉咙里的呜咽声带上了更多挣扎的意味。
林深能感觉到对方想要说什么,可他现在却不能控制他的双手,仿佛想要将对方的骨头给首接捏碎一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谁都没有预想过这样的情况会突然出现。
以至于林深感觉到对方口中似乎有他想知道的答案,而身体却不让其正常地说出来,内心甚至产生了些许焦躁。
“……你……你是……”
手心似乎透出一股寒意,林深盯着自己无限用力的右手,想要试着抽离。
而他看到的却是杨医生的嘴巴在慢慢打开,像是他的手心里钻出来了什么东西,要往对方的嗓子眼里堵一样,下颌关节在几近脱臼的边缘。
“……不……不对……不……”
杨医生的说话声变得含糊,他的嘴不能像之前那样正常开合,但却还想要努力表达什么。
而越是想表达,林深越是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
以至于他脑海中都闪过了自己第一次掰断下颌骨时的画面,以及当时手上的触感和耳中听到的声响。
杨医生大幅度地摆头,也依旧挣脱不了这种爆发出来的控制力。
只见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首视着林深的双眼,“……不……不对……性别……不对……你不是……”
“……又是……又不是……”
原本就含糊的声音,配合上意义不明的话语,林深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他感觉到手心里的那股寒意逐渐散去,像是某种活物一样伸进了杨医生的喉咙里,紧跟着就是咔嗒一声响,仿佛什么东西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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