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按说庾祺一行回到衙门,果然被彦书叫去内堂询问了一番,刚问完,仵作便验明尸体来禀,说两个道士是毒发于三更之后,剖解肠胃发现有腐蚀迹象,所中之毒与庾祺判断一致,的确是夹竹桃。
彦书愁容满面,仰头长叹,“如今齐家连出三条人命,不论凶手是主是奴,齐家兄弟身为朝廷命官,都难辞其咎。”
九鲤不禁担忧,“朝廷会罢他们的官职?上回青莲寺一案,皇上不是还要传叙白进京嘉奖他么?”
彦书朝庾祺笑笑,“功是功,过是过,有的人可以功过相抵,有的人则是一码归一码。”
九鲤听出来了,反正是全在皇上,可这位皇上的脸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她翕动嘴皮无声地咕哝两句,被庾祺看见,瞪了她一眼,“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同彦大人商议”
过会归到房内来,九鲤在桌前正咕咕唧唧说得兴起,张达杜仲则是满面骇然,争相问她是真是假,引得庾祺也有些好奇,问在说什么惊天秘闻。
杜仲忙起来关门,神秘兮兮道:“鱼儿说齐叙匀和二姨娘有私情。”
庾祺一脸淡然,走来坐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张达即刻把双眼瞪圆,“还真有这事啊?!”
“你们怎么不信呢?!”九鲤乜着眼,“我看这种事绝不会看错!那些书签就是证据,哪个做长辈的会在送晚辈的签子上题写幽怨之词?那是一个女人专门写给一个男人看的,她要这个男人知道她的寂寞和相思,你们两个真是心粗,怪不得没几个女人喜欢!”
张达仍看庾祺,“看先生您半点也不吃惊,难道您也信?”
庾祺只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张达连连咂舌,“这怎么可能呢,二姨娘虽然风韵犹存,可到底也是四十的人了,齐大爷才二十五六岁,这简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嘛!更何况二姨娘还是齐大爷的小娘,这,这不是大乱了纲常嚜!”
他说得义正词严,庾祺听得心一震,不敢作声。
倒是九鲤想到自己,张嘴便驳,“这有什么,少见多怪的,二姨娘是叙白的娘,又不是齐大爷的娘,叫是叫‘小娘’,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我想陈自芳和凡一手里掌握的就是这个把柄,不信,明日到白云观去仔细查查,前一段齐家三个女人去打醮,齐叙匀说是没跟着去,可他一定背地里又因为什么事去了一趟,也许是和二姨娘在那里幽会,被这两个人看见了。”
张达怔了半日,转问庾祺,“庾先生,您先前要我白云观查看,是不是就是查这件事?”
庾祺含笑点头,“不论齐叙匀那日有没有到过白云观,但肯定在白云观内留下过他二人有私情的线索,这线索不巧被陈自芳和凡一两个人都发现了,所以一个道士,一个家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齐府的主子敲诈勒索。”
张达张着嘴还有些不敢信,杜仲赶忙岔开话,“人家相好是人家的事,咱们犯不着论他对错,反正这两个人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才被杀的,还是想想看到底谁会是凶手!”
此刻不由得张达不信了,他喃喃点头,“只要闹出来,二姨娘和齐大爷乃至整个齐家的名声体面都将毁于一旦,再给有心人告到吏部去,只怕齐大爷连乌纱帽都保不住!那张缦宝可以不在乎二姨娘,难道连自己的丈夫也不顾了?我看必是她!”
九鲤寻思道:“既然张缦宝肯给钱,那她又何必杀人?依我看,倒是二姨娘的嫌疑大些。”
张达又道:“说不准,兴许她给了钱也还是不放心,要想不泄密,最稳妥的办法是灭口。”
杜仲道:“我看是齐叙匀,他才更有可能杀人,他是男人啊,胆子力气都比女人大”
几人争议不休,只好问庾祺。庾祺笑了笑,提着茶壶倒茶,“你们说的都有理,只是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三个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已经泄露出去的?自然了,张缦宝是被凡一敲诈后知道的,那二姨娘和齐叙匀呢?”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