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期待此时此刻,也最恐惧此时此刻。
他突然想到,若郡主不反感还好,但若是郡主这次被他恶心到,日后即便还会再回京城,也不愿再见他吻他了,该怎么办?
会不会因为今天这一件事,让郡主日后永远对他嫌恶排斥?
他本能地抓住了枫黎的手:“郡主。”
手掌有些颤。
突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
枫黎敛眉,面上露出些许不悦。
怎么,都说的那么直白了、勾引她那么明确了……
现在还想反悔不成?
真以为她这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她手腕一翻就挣开了陈焕的手,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用力,直接把人撂倒在了身后!
幔帐缓缓落下,隔绝了房屋中的一切,只有火光透过轻薄的纱照在两人脸上。
“从前几次撩拨我,都不了了之……”
枫黎将人按住,二话不说就强势拨开了夏日薄薄的阻碍。
她垂首,吻上他的唇角:“这次反悔不了了。”
陈焕从她说起“从前”的话里听出了可惜的意思,欢喜冲上头脑,“嗡”地一胀。
可怕郡主觉得恶心的心情也是真的,他低声道:“烛火……”
话音未落,烛火就叫枫黎灭了个透彻。
但她没说的是,自己行军打仗那么多年,夜视能力极好。
他羞红的脸,微张的唇,滚动的喉结、修长的腿……
乃至不太好看的疤痕,她都看得见。
她第一次毫无阻隔地抱他,就连唇齿间的亲吻都变得更亲昵了。
手指抚上陈年伤疤,她瞧见陈焕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他自己没法面对那些,但还是强忍着赧然配合她。
枫黎常年练武,指间不少薄茧。
粗糙感让一切触觉变得更加明显。
尤其是疤痕与新生般的嫩肉。
伤疤愈合后也是和普通的皮肤不一样的,会变得光滑、脆弱。
即便已经愈合二十余年了,依然如此。
若是走路多了,长时间被衣料摩擦,还会发炎、肿胀。
也就是有了些权力后才能垫些柔软的料子。
“别再……”
陈焕觉得自己像是绷了一身的劲儿,又好似什么力气都用不上。
他莫名有些想哭,因为自己丑陋的伤疤而羞耻自厌,不想让她多碰污了自己的手;又因为郡主这样毫无芥蒂的触碰而幸福得恨不得再为她送去一些。
轻柔地吻落在额头上,似乎在安慰他的情绪,告诉他她的态度。
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被郡主宠着被郡主完全接受、而他也全然属于郡主的感觉。
喉结滚了滚,他低哼:“嗯……”
枫黎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最终吻在喉结上。
她感叹:“声音还是这么好听。”
陈焕一手乖乖抓着自己的腿,一手搂上她的脖颈。
仿佛此时此刻变得更加脆弱和黏人了。
唇齿相依黏黏糊糊间,低低地唤她:“郡主,郡主……”
他知道叫人赏玩一开始不会好受,而且……郡主手上的茧子的确太刮得慌了,他想埋怨,又觉得太过扫兴,郡主乐意碰他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已经是他的福分了,他哪有资格挑挑拣拣?
换做普通男子,即便是赏玩,可玩性也比他大多了吧?
他想得心里直酸的慌,便更忍下了所有不适,硬是连个不适的哼声都不曾吐出来。
好在枫黎心思细腻,发觉他的紧张,便刻意轻缓些。
她没再动作了,细细地吻他,手掌托在腰上温柔的抚了抚。
她好声哄道:“放松,没事的。”
温声轻哄、亲吻地腻乎一阵,的确缓了缓。
陈焕酸溜溜道:“方才郡主还说叫奴才教呢,这不是挺熟练的么?”
“还不是得感谢陈公公?”
枫黎轻笑一声,在感受到他放松下来才继续。
她故意道:“都是靠陈公公亲自教导才摸索出来的啊。”
“你……嗯……”
陈焕凶巴巴地瞪她一眼,又因为喉咙里的声音而别开脸。
肩膀轻轻地颤,他再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刻薄的薄唇在仰头时吐出急促的呼吸。
能被接受,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此时更是难以言说。
他的一切都是郡主给的。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搂着她纠缠她,怎么也不愿她离开,喉咙里低低地唤。
他喜欢被郡主赏玩,尤其是渐入佳境后,整个世界都变得潮湿、朦胧,清晰的只有郡主所做的一切,那些被放大了,痛苦和欢悦也被放大了,最后浑浊不堪地融在一起。
身上用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依着本能,听自己一下一下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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