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死手,难怪孙父命不久矣,孙司玉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只不过……“你真的要回本家吗?”梁萧萧指尖点点桌子,“你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叔叔伯伯都攒着劲儿准备夺你手里那点家产呢,你要是不打起精神头应付,恐怕就像羊入狼群,一会就被人撕吃了。”
孙司玉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我回去,也不仅仅是为了那点家产。”
很多家族里的事情他都要处理,无论是恩还是仇,他总不可能一直躲在梁萧萧这边不去面对。
“……走了。”孙司玉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朝着门外走过去,梁萧萧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本市的几个龙头家族产业链都是覆盖全国的,而家族实力的强劲,也注定了他们的继承人不能够与平常人一样,肯定要经过严格的磨练,只是与她相比,孙司玉似乎格外惨些,明明是家里的嫡系子弟,却不仅不受父亲重视,还被扎了一刀,现在还要处理家里的破事,面对那群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想想都觉得真是窒息。
孙司玉一直到了本家,都没有什么情绪,还是那位心肠软一点的小叔来接他,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愁容都没有退下去:“去看看你爸吧,他醒过来之后,提了你的名字。”
提了他的名字。孙司玉无声的吃笑一声,恐怕还是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吧,上次那么致命的几刀,还是没有让他死掉,老头子心里得有多不甘心啊。
心里这样想,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谢谢小叔。”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临终关怀还是什么别的缘由,老头子已经被从精神病院接了回来,就安置在家里他原来的卧室,与原来孙司玉被他刺刀的卧室仅仅隔了一条走廊。
孙司玉回到原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推门进去,看见那个瘦弱的男人看上去已经垂垂老矣,额角冒出了很多白发,躺在床上,似乎哪里都是僵硬不能动的,只有一双眼珠子还在骨碌骨碌的转着,看上去莫名有些吓人。
这间屋子里空无一人,原来在这里伺候的人已经都被辞退了,说是辞退,其实不如说他们自动辞职,据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消息,是老头子后来脾气变得很古怪,在屋子里又打又骂又砸的,有一次甚至还按着一个女保姆欲行不轨。把小姑娘吓得直接辞职,而别的人也是因为老头子各种疯癫的状态,才不得已辞职。
孙司玉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其实是……都已经那么老了,还不老实?
而现在,这人终于安分了。
孙司玉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人,唇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床边,喊了一声:“父亲。”
老人喉咙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嘶嘶的声音,胳膊慢慢的抬起来,在空中不断的挥舞着,孙司玉怜悯的看着他:“父亲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
“可是真可惜,您做不到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看上去很爱我妈,但身边的女人和私生子一个也没少过,而且明明是你害死了我妈,却偏偏要把所有的罪过全部推在我的头上,难道您已经忘了,是您让我妈怀孕的吗?”
孙司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憎恶的表情:“你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又或者说……我也不应该活在世上。”
薄以扬走了,走的时候替谢清嘉准备好了晚饭。
谢清嘉看着那熟悉的饭菜,心中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薄以扬这饭菜做的和上辈子实在是一模一样,但想想到底是一个人,即便过了一世应该也是相似的习惯,也就没多想。
笋丝,白斩鸡,奶茶,烤鱿鱼……谢清嘉吃完这些东西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实在撑得厉害,决定下楼去散步。
晚上的风很凉,吹在人的身上有点冷,谢清嘉刚刚吃饭出的汗下去了一些,此时摸到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准备回家,但刚刚走到人迹罕至的路边,就有一辆黑色的车滑到了自己的面前,无声无息的,如同幽灵一般。
谢清嘉骤然看到这车贴的那么近,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这是人贩子,但仔细的透过车窗看了看,却觉得里面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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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侧脸的弧度实在有些熟悉,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于是用手遮着光,使劲往窗里瞅,果不其然,那人看过来时眼里淡淡的光让他喊了一声:“孙司玉?”
孙司玉耳朵贴在靠背上,一双眼睛瞅着他,却没有什么反应。谢清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脸色有点红,看上去神志不太清楚的样子,于是拍了拍车窗,冲里面喊了一句:“你把窗户打开。”
孙司玉迷茫的沉默了一会,然后慢吞吞的爬过来,把车窗降了下来。刚露出来一条缝谢清嘉就闻到了冲天扑鼻的酒气——来自孙司玉身上,几乎能够把人熏晕过去。
“……”谢清嘉盯着孙司玉身上快皱成锅巴的衣服,“你这是怎么了?去喝酒了?”
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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