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女人动手卸除了海日古右侧肩膀的披膊,扒下了破损的衣衫。那里健硕的肌肉正以诡异的状态鼓胀着。
“脱臼了。”她轻触的几下都让海日古痛不欲生,但身为医女,她还是做出了好的判断,“可以复原,幸好,并不算严重。”
幸好。
才见面没多久,这个词已经屡次从女人口中蹦出。对海日古来说,当然是“幸好”,可反观她呢?真的能称为“幸好”吗?
海日古在心里冷冷哼笑了两声,喘着粗气问她:“若是敌人,你也救?”
可女人的回答却令他意外。“人命哪须衡量?而且我见过你的。”
海日古立刻警惕起来。他的左臂尚且可以活动,那扭断这女人脖子灭口也不过是一瞬的事。
女人又说:“这几天城中巡逻时,你路过了医馆,是不是?”她指着海日古身上兵丁的甲衣布袍。
扫一眼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与他相似的衣着,海日古了然——原来,这蠢女人从未识破他的伪装,还当他是自家的守城官兵。
想必这要得益于他与汉人相似的脸吧。
平时海日古对他身体里一半的汉人血统深恶痛绝,万没想到,那该死的血竟还有救他一命的时候。
“我给你正骨,可能会很疼,你忍一下。”女人对他深信不疑,仍全心全意地想着如何救治他。
海日古觉得荒诞可笑。
看来老天还不许他死,那就不要怪他为了活命不择手段了。
他看着女人从怀中摸出一方绣帕,透着股子好闻的香气,似脂粉又似草药,再仔细闻,或许还能嗅出皂荚和阳光的气息,这与女人身上自带的香味吻合。
“你且咬着,一会儿会很痛,别误伤了自己。”
女人竟害怕他咬了自己的舌头。
海日古不免想要哼笑,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可他又贪恋那一抹香,于是闷不吭声接受了它。咬在嘴里,绵软得像女人把自己胸脯的香肉送上,狠狠吸一口香气,海日古觉得皮下的血开始从伤口分流出来,涌向了下体。
女人对他淫邪的念想全然无知,只关注着他脱臼的臂膀。双手抓扶,绣眉微蹙。“我数三个数,你忍一下。”
“一、二!”在男人还没完全准备的时候,她循着寸劲儿用力向上一提一按。只听筋骨扭响,传出好似断裂一样的惨痛声音。
海日古整个身体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僵硬抽抖了一瞬,立刻汗湿了衿子。可一声闷哼都没漏出来,全部咬碎在牙根后头了。
额头的汗珠汇成水流滑下,歪头时滴落在了女人的并不算纤弱的手上。
女人抬眼,正对上一双血丝满布又黑白分明的鹰目,不禁心里抖了一下。她有一种被饥饿野兽盯上的错觉。
这个男人身上有股子不似寻常守城兵丁的野蛮和锐气,若冲锋陷阵,像是会单刀直取敌将首级的猛士,只进不退,不胜不归。
别人痛到撕心裂肺的伤处,似乎在他这里也不过寥寥。而他嘴角流露的笑意又充满邪狞,好似那方手帕下的藏了锐利獠牙,随时能扑上来将她的喉咙撕成碎片似的。
女人有些害怕了。这个人……真的是个普通的军兵吗?
但这时后悔显然已经晚了。
海日古活动了一下右臂,果然已经不再钻心刺骨的疼痛,行动恢复如常。这医女还是有些手段的。
他左右扭动了脖子,坐直起来,从口中取出手帕,放在鼻下又狠狠嗅了一下。“好香。”海日古呼出一口浊气,视线从女人的脸上挪到自己的胯下,笑说,“香得我都快失控了。”
“啊。”女人惊呼一下,才发现这人下流满胀的裤裆,“你……”她说不出话来。
应该将这无礼至极的色胚子詈骂一番的,可她从未见过如此肆意妄为的人,竟被震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有脸颊耳根没出息地绯红一片,反倒便宜了这个色中饿鬼,让他饱餐了秀色。
男人的笑声像滚在胸膛深处的闷雷,将想要退避的女人一手擒住,揉捏了她的脸颊下巴。
“你叫茹翩翩?”一个医女有着一个舞娘的名字。
女人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故而十分惊讶自己的名字早已泄露。“你如何知晓?”
海日古笑而不语。这女人的身姿曼妙,当嫁年纪却未嫁,自然招来些豺狼虎豹的惦记,得不到人也要讨足口舌上的便宜。故而他潜伏这几日,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有的没的。姓名这种小事,得之自然轻而易举。
他借着茹翩翩单薄的肩膀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巨大的阴影投下,像倾倒的城墙一样把人困在原地。
只是被笼罩在影子里,茹翩翩就不敢随便动弹了。男人异乎常人的强壮高挺,顽石劲松一样,好像动动手指头就能轻取她小命。浑身血色并没削弱他的力量,反倒像是镀上了一层越战越勇的血光。
而他此刻高胀的裤裆就在她脸前寸掌之间,近到只要她乖乖抬起头伸出舌,就能让男人即刻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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