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撩起裙子,一点点向陈荷爬,她的腰比陈荷软,更婀娜,像柳条。
她往前爬,陈荷往后退,但因为错愕,走得异常慢,舞女几乎不费力气就爬到陈荷脚下。
“啊!”
舞女从她的脚踝往上摸,陈荷后退一步,背后撞到了梁柱,她反手一摸,这触感不是柱子,而是绍明。
“给你的补偿,她很好。”
“你之前睡过?”
“你怎么会突然对我好,我不相信。”
“我主动来蒲甘还不能证明吗。”
绍明安全感太弱了,这一瞬间,她又不像她了,陈荷也失去了耐心。
“不能,你睡了她,我给你挑的最好的。”
窗户挡不住沙沙的雨声,这是强迫性行为吗,陈荷不能确定。
“别怕,”绍明的手臂牢牢圈住她,“我们一起。”
舞女带着陈荷往床上去,绍明推着陈荷,陈荷被迫倒在床上,绍明让舞女上来,舞女一条无骨蛇似的爬倒陈荷膝盖上,陈荷没感受到她的重量,只觉得软,舞女是蛇,绍明是绳子,陈荷被缠着,窒息地向绍明伸出手。
她又要自己证明什么,陈荷深吸一口气,绍明要的不就是爱吗。
我睡了舞女,是我接受了绍明给我的东西,我坦白了我的自尊,我承认了对绍明的爱。
“让她走,我给你弹琵琶,你想听吗。”
绍明解她衣服的手停下了,陈荷躺在她怀里,目光澄澈温软,仿佛真的想在这个夜晚为她弹奏一曲,这样的目光下,绍明无法不动容。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之前要的不就是她对自己好吗。
舞女还在动作,陈荷蹬了她一下,绍明更紧地抱着她。
“我想听。”
绍明让舞女退下。
亡国
大雨困住了所有人,绍明派人去找琵琶,可是找来找去,侍女只拿回了一把琴。“桑科琴。”陈荷认出这是仰光机场刚下飞机时的展品,她也在博物馆和蒲甘宴会上见过它。
作为整座宫殿唯一的弦乐器,桑科琴呈天鹅回首的姿态被侍女抱上来,绍明说:“试试?”
陈荷接过琴,手指不熟练地拨动几下,对于琵琶她只是业余水平,更不要说没碰过的乐器了,她露出为难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没琵琶不怪我。
绍明知道弹琴是她的借口,不过有个借口就好,她接过琴,手指娴熟地拨弄,流淌的琴声抚平了窗外的雨,她斜跪在榻上,疏朗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弹完一曲,俏皮地朝陈荷眨眼。
她知道自己很好看。
陈荷心下一动,没收到勾引,受到了挑战:“让我试试,我看会了,这个照样能弹。”
她学着绍明的样子把琴抱在怀里,没品弦多反而好弹,随着她自信一划,地崩山摧,指甲游离线折出血痕,陈荷面目扭曲地举着手,小半是痛苦,多半是尴尬,抱着琴手都不知道那儿放了。
绍明赶紧去叫侍女拿药,捧着陈荷手为她剪指甲:“没关系,我不听了,别勉强。”
她哪知道陈荷无端的胜负欲,以为陈荷怕自己想听,非要去弹。
“绍明,做吧。”陈荷随意擦掉渗出的血珠,把丝帕扔在桌子上。
“陈荷?”绍明长睫毛惊讶地抖动,随后她就被陈荷吻住了,陈荷很主动,但是她受了伤,她们双手交握,她把她受伤的手指含进口中,断裂的指甲在绍明舌头上划出细小的伤口,她们在唇齿间交换血液。
距绍明新轮回还有七天。
陈荷躺在床上,身边是绍明温热的体温,天突然下起雨,空气里弥散着青草和泥土的气味盖过室内熏香,好像在美国的木屋里,此时太适合再睡一觉,让她忘掉兰金花的逃跑,忘掉绍明的谋杀,连同忘掉美国。
绍明醒了,陈荷继续装睡,她翻进绍明怀里,听着绍明无奈的话:“今天下雨,元朝人会晚到,再陪你睡一下。”
绍明搂住她,世界特别的静,偏殿后有一方莲花池,传来雨滴破水的声音,陈荷闭紧双眼静静地听,雨珠全都变成了跳水运动员,它们在陈荷的清醒梦里带她潜入水底,水的另一面是蒲甘绿色的浓茵。
——
白象架起金舆,绍明坐在国王身边,王后的位置只比公主的高一点,看下去却是这样辽阔,吹号声响起,大象慢慢地走,她想抬头看看上边,只看见了雪白的伞,除此之外是碧蓝的天空。
她再也不用仰视任何人了。
头顶的花串密实得能遮挡风雨,如同天幕垂下的帷幔覆盖了整个蒲甘城。百万盏油灯沿街陈列,水上,地上,舞者沾了火星的裙摆上,天空被花朵遮蔽,地上满是灯火,把时间空间绞作一团,晃晃地让人分不清白昼黑夜。
会见元朝使者的地方在江边的寺庙,国王王后到了,却迟迟不见元朝使者,国王用木瓜砸向一个侍女,王公大臣都附和大笑。
绍明也笑了,元朝人不会任由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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