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这小太监也是倒霉,他一看这三人同时出现,晃人心神,一个赛一个好看,这才出了错。
“阿柔,好久不见。”
迎面走来一位蓝衣青年,约莫弱冠之年,不过应该比徐青章大一些,长相端正,一身儒雅之气。小麦色的皮肤却让他看起来很健康,没有穷酸书生的迂腐。
安和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拉着兰姝就走了,也不管身后跪着的那内侍了。
等走远了兰姝才开口问道,“阿柔,刚刚那人是谁呀?”
“一个烦人精,太后的侄子,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想着娶我。程国公的填房你知道吧,那是他姐姐,他倒好,一瞧见我就两眼放光,时时刻刻缠着我,真是冥顽不灵,阴魂不散。”
“阿柔很讨厌他吗?”
“说不上恨他,我只是不喜欢他罢了,男女之事强求不得。”
安和有一个没说出口的秘密,她少时曾亲眼见过那黄瑾瑜摆弄宫女,恶心得很。偏偏那日还被他发现了,他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害得她做了几天噩梦。
后来那泼皮居然向他父皇求娶她,父皇说他满腹经纶也堪算是良配,竟然还想给他俩赐婚,她哭着闹着才让他消了这念头。被拒绝后,那人也不恼,数年对她死缠烂打,还恬不知耻地唤她阿柔,恶心死了。
“好了,不说他了,我们先去给太后娘娘问个好吧。”
…………
“殿下,阿柔还是那般讨厌我。”
“嘴长在你身上,你不解释难道还想让旁人去替你开口吗?”
蓝衣男子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明棣见男子一脸没有听进去的意思,也懒得跟他再多说些什么,姻缘强求不得。阿柔对他本就没有好感,自己和他交好也不过是看他有几分才学。
黄瑾瑜这人,虽风流蕴藉,却也优柔寡断,若不是看他多年对自己胞妹一片痴心,自己非得把他眼珠子挖掉。
阿柔长得俏,又被父皇视若珍宝,常常带她出席宴会,可她坐不住,喜欢到处玩,是以被这个男人盯上了。隔天自己知道这个事后,就狠揍了一顿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子。他没有还手,也不经打,胸骨都被他打断了两根,事后还捂着胸口亲自上宗王府道歉。
…………
“儿臣/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两位如花似玉的女郎走上前,给面前这位上了年纪的贵妇问好。
“安和,和皇奶奶生疏了不是,连皇奶奶都不叫了。”
开口说话的贵妇看起来年过花甲,脸上一片慈祥,一身蜀锦金织百花团簇纹,身上戴着一整套祖母绿翡翠头面,兰姝瞄了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她很疑惑,明棣不是说太后娘娘最是喜欢简朴之人吗,可为什么她自己却穿一身名贵礼服,莫非是他记岔了?
“皇奶奶,您可是冤枉孙女了,孙女这几个月可是有好好学刺绣,这不,第一件就是给您绣了这抹额。”
太后的额头上果然戴着一块黑底金线织牡丹的抹额,上面还镶了几块绿宝石,瞧着很是富贵。
“安和越发懂事了,如今是人乖手也巧了,该赏你才是。来人,把那副金丝镶紫玉兰的宝石头面拿来。”
不多说,安和手上就捧着那个放着紫玉兰头面的木匣子了,异常珍丽,那宝石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耀人得很。
“谢谢皇奶奶,皇奶奶对孙女真好。”
“这是瑾瑜给你寻来的,你表叔可是一心念着你。知道你喜欢紫色,特意给你打造的这副头面,他还怕你不喜欢呢,如今哀家看呐,哀家的宝贝孙女是喜欢得紧呢。”
安和本是搂着太后的胳膊撒娇,一听这话脸都僵了,太后坐在凉亭里,除了她的贴身嬷嬷外旁边还有几个贵女也在,这是变相地在撮合人了。
“哟,安和公主这是要喜事临门了呀,到时候妹妹我一定给您去送上一副添妆。哦不,瞧我这脑子是越发不清醒了,到时候安和公主您就是我的舅祖母了。”
说话的正是程家的人,程娴淑。黄瑾瑜的姐姐嫁入了程家,她爹是程国公的三儿子,如若安和嫁给黄瑾瑜,这辈分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可不是舅祖母么。
安和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气得半死,早知道黄瑾瑜今日会来,她是打死也不肯来参加这劳什子春日宴的。
太后她母族弱,前太子和她的幼子又都亡故了,太上皇膝下只剩下一个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宗帝。当年程家势大,她做主把桃李年华的黄宝秋,嫁给了年过半百的程国公,却生了个痴瘫儿子,程家和黄家便也有了些嫌隙。
直到宗帝上位后,看出他早已想打压程家的心思,她这才想走贵妃这一条路。和贵妃交好,联姻才是最重要的,正好自己侄子苦恋安和公主,于是便屡屡想撮合这对男女。
太后瞧出安和心中不高兴,也不打算逼狠了她,遂转移话题,“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姑娘,生得这般标致?安和,可是你父皇和母妃遗落在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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