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摇摇头,轻声道:“不用,我里头穿多了件小衫,暖和的很。”听到对方的话,他想入秋了,也该秋收了。
两人相视而笑,并肩往马车走去。
年哥儿与小瞳坐在马车前头。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阿朝靠在谢临洲肩头,能听见街市上的吆喝声。
卖早点的摊贩在喊热乎的胡饼,挑着担子的货郎在卖新鲜的梨,熟悉的声响,不由得让阿朝想起在王家的那些日子,就像上辈子似的。
不多时,马车停在外城巷子门口。
掀开车帘,谢临洲先下车,再伸手扶阿朝下来,小瞳与年哥儿在身后一人扛着回门礼,另一人拎着装石榴的篮子。
回王家的一小段路,阿朝遇见了生平从未见过的亲戚,碍于谢临洲的名声,他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一一应声。
等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就侧身朝着谢临洲说:“那些人我都不大认识,你往后见着了也当不认识便好。”
谢临洲牵着他的手,“省的了。”
刚走入王家的巷口,就看见王老太太和王郑氏站在门口张望,王老爷子站在一旁与经过的行人闲聊。
谢临洲夫夫二人见到几人,语气恭敬:“外祖父,外祖母,大舅母,我们回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王老太太连忙拉着阿朝的手,往院里引,目光落在他身上,满是欢喜,“这才几日不见,倒觉得你气色更好了。谢家待你好不好?有没有让你受委屈?”
“好,夫子待我很好,下人也都恭敬。”阿朝脸上的笑容依旧,内心却不平静,被王老太太拉着坐在院中的竹椅上。
王陈氏也凑过来,递上一杯温热的红枣茶:“入秋天凉,喝口茶暖暖身子。”
谢临洲将回门礼一一交给迎上来的王老大,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红包,递给王老爷子:“外祖父,这是给您和外祖母的回门礼钱,您买点爱吃的,莫要舍不得。”
王老爷子假模假样的推辞了几句,还是被谢临洲硬塞在手里,忍不住感叹:“你这孩子,太周到了。”
一边感慨还一边用手捏着红包的厚度。
正说着,王郑氏也从屋里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装在木箱子里的回门礼,脚步都快了几分:“哟,谢公子和阿朝回来了?这礼可真丰厚,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手笔。”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云锦的料子,语气里满是羡慕,“阿朝啊,你现在可是谢家少君了,往后可得多帮衬帮衬家里,你三舅还没个正经活计呢。”
她就惦记着这些事,连王老爷子的脸色都不看,那张嘴如同装了炮弹突突。
阿朝刚要开口,谢临洲先接过话头,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三舅母放心,三舅若是想找活计,我可以帮忙留意国子监周边的杂役差事,只是还需他自己肯上心。”
嘴上是这般说,他可不会真的去做,三房的嘴脸,他早就见识过。
王郑氏听了,脸上立刻堆起笑:“那可太好了。谢公子真是热心肠,回头我一定让老三好好谢你。”
见到自己爹的活计有了着落,祖父也没有阻拦王郑氏说话。
王绣绣便从堂屋里出来,手里捏着块帕子,走到阿朝身边,小声道:“阿朝,你嫁到谢府去肯定有很多好看的首饰吧,能不能……能不能借我戴戴?就戴一天。”
阿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演都不演了。
王家老三的事,王老爷子默认了王郑氏去问,但也没让王绣绣这般说话驳自己的面子。狠狠地警告王绣绣一眼,王老爷子笑着打圆场:“绣绣,阿朝刚回门,哪能让你借首饰?”
王绣绣脸色微沉,却也不敢再多说,只能悻悻地站在一旁。
与王家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坐在堂屋内喝了几口热茶,阿朝拽了拽谢临洲的袖子,后者脸上挂上歉意的笑,“外祖父,外祖母,临洲待会还要回国子监上值,晌午便不留在这儿用膳了,下回得了空闲会来探望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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