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要不要正常也只能全部由我说了算——你们算什么东西?!”
他的表情太冷了,眼神太漠然了,冷到有一种无动于衷根本不认识李然的陌生。
令他不像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会喘气的尸体。
在场的医护人员没从迟蓦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他没有冲上来护住照片,也没有求他们不要当着他的面划烂李然的脸,莫名有些遗憾,耸肩说:“难道照片里的孩子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迟蓦阴狠地笑了一声,启唇道:“fuck you”
迟巍跟齐杉过来看他,检验医院成果,也带着李然的几张照片,威胁迟蓦说:“只要你好好地治疗,早点儿正常回家,我保证不伤害他。但是……你知道让一个小孩子变坏不需要几天,特别快,他再老实都没用。再不济直接消失,到时候你会永远失去他,你想这样吗?”
他们到底会不会掉价、下作到对一个完全不认识他们的孩子下手,有待商榷,可这种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犹如他们是上帝的权利,确确实实加深了迟蓦那道害怕失去的恐惧,如鲠在喉。
李然不认识他,迟蓦却在恐惧失去他。
两年光阴一晃而过。迟蓦明知道对李然来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甚至还会令他感到害怕的陌生怪人,回国后的第一个念头却依然不讲道理地往外冒:“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他只能——是我的!”
“——我的。我的。李然是我的。”迟蓦叼住李然的喉结不太温柔地碾磨,一遍遍地重复低语,他不止自己发病,还要让另一个当事人接受他的发疯,“你是谁的?李然——说。”
李然哭得嗓子火辣辣疼,要说不出话了,还被迟蓦压制着逼问,小腹抽抽地哑声说:“哥我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
“乖孩子,好乖啊。”迟蓦亲了亲他,满足喟叹般地说道。
李然的照片被那些人用刀尖划烂过无数次,在那种明目张胆地破坏里,迟蓦的心态变得更加扭曲,人更加黑暗,灵魂也更加地不可救赎。
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李然啊,他就想不要命地毁了他。
迟蓦大抵是疯了,他嘴上的语气是温柔的,用词却是激进极端的,身体更是粗暴的。
不懂循序渐进为何物,不懂慢慢来是什么玩意儿,人家干好事是“啪”,中途还会歇歇,而他干好事是“嘭!”,字典里边根本没疲惫和休息这样的词。除了前“戏”还算克制,可能把下半辈子的耐心都一次性透支了。
确定不会傷到李然后,一过这个坎儿,他就是嘭!嘭嘭!嘭嘭嘭!恨不得把屋子撞塌,房梁墙壁全部坍下来把他和李然砸死让他们实现“死同穴”才好呢。
就算把古往今来最优秀的男女之妓全召集过来交流经验,见到迟蓦这样不顾李然死活的凶残之辈,都得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地说一句:“这禽獸疯了吧。”
迟蓦确实快要疯了,他了解自己,下车前还有丝缕理智,心里警告自己冷静点,尝到梦寐以求的肉腥,他就开始急着吮血啖肉,哪里还记得高尚的理智啊。
他和李然五年未见,迟蓦已经放下,谁知甫一重逢看到李然连他的车都害怕,总是离得远远的,那点可笑至极的“放下”就变了味道。
“失去李然”这件潜在的恐惧被两年戒同所的生活残忍地反复鞭笞,在重新见到李然的那一刻,浓缩成最深的阴暗面,催使他向前进,向里进,任由脑海里的疯狂欲念肆意地疯长:“得到他,得到他!他不能离开我,不能离开。他这辈子到死都得是我的,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李然,说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迟蓦捏住李然的脸颊,迫使他只能看着自己,逼着他开口,“快说。”
李然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都是这样……他和他哥好像没说谈恋爱和情侣的事,他连说一句喜欢他哥都没……总之,李然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李然只模模糊糊地知道,他快吃不消了,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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