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紧紧地阖着,浓密的眼睫毛却还在轻颤,因为哭得太多而潮湿,有一簇还黏在一块儿呢,鼻翼也在因为小声的抽噎吸气而微微翕动,唇珠被长时间碾磨吮咬,此时有些红肿,他嘴唇无意识地嗫嚅,说:“别生气了哥……不要……我不行……我会对你、对你好的……一辈子。”
迟蓦手指放在他唇边,轻而缓地摩挲他柔软的唇,犯贱地拨一下揉一下的。感受他开口咕咕哝哝时,鼻息的温热倾洒过来。
姓迟的一边想别吵醒他,一边已经全凭禽獸本能地把两根手指往李然嘴里探了,而李然毫无所觉,只不自主地启唇叼住了,还舔了一下。
迟蓦:“……”
虽然这瞬间是有点儿太不是人,但不得不说,小孩儿被他教得这么乖,他要爽死了。
门外还在鬼哭狼嚎,红酒香槟雪碧兑着喝,大概已经把那群人灌得妈都不认识了,每个人只觉悲从中来,觉得自己被发配边疆,以后子公司就没人管了。
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啊。
最后沈淑实在忍无可忍,一脚踹一个人,怒声说:“和迟蓦共事那么久了还不了解他吗?一个个都该被开除啊!就姓迟的那种、要把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得牢牢抓在手里的死變态,你们指望他舍弃子公司?完全放任新老板为所欲为?可能吗?!你们就等着他每个月都不嫌麻烦地来视察吧!”
“总公司有他小叔呢,迟危经验不比他厉害得多,他放心放手了吗?!不还是每个月要去总公司要进度吗?你们就哭吧,哭完了以后得加倍努力了,否则等他一走、再等他一回来发现你们开始松懈了,全给你们开了!”
“子公司运转两年,虽然没赔过钱,但你们好像也没咋赚钱吧!还有脸哭,没用的东西!迟蓦就是一个傲慢的變态,而你们就是一群只知道拥护變态的蠢蛋啊!总觉得‘平行世界’的受众是三十岁以上的人,三十岁以下不考虑,这游戏搁在他手里能有今天的成果已经算不错了,要是我绝对能让它大赚!”
“好了——现在!都给老子进去睡觉!吵吵吵什么吵?简直比我还要吵呢,吵死了!脑仁儿疼。信不信把你们全都扔海里喂大鲨鱼!”
伴随着沈淑大力出奇迹的无影脚,再加上接连数声关门声响起,世界终于清净了。
醉鬼们绝对能睡一整天。
旭日东升,海面平静。
“平行世界……平行世界怎么了呀……”李然模模糊糊听到沈淑在外面又犯‘热情’病,大放厥词,没动静了还觉得他在说话,满脑子声音,耳朵却全是自己受不住时的哭声与祈求声,有一点很认同沈淑说的,“平行世界的游戏玩家,凭什么都是三十岁以上的、有阅历……有眼界的人啊,哥你应该给平行世界,打广告的呀……”
这个问题上次李然就跟他哥讨论过,当时他还说迟蓦长着一颗“老人”的心,对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孩子们有偏见,每个人都会有后悔的事情,和年龄才没关系呢:“你对小孩儿有偏见,这是不对的……哥你得改。”
“嗯,改。”迟蓦随口应他的话,其实半个字没听进去,没忍住揽住他的腰,不让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用力地颠了颠他。
这一觉李然睡得时间短,睁开时天光虽已大亮,但他觉得刚闭眼没多久。
他维持着整个人趴在迟蓦身上、把他当人体床垫的姿勢,睡得还挺舒服的。睁眼后迷迷瞪瞪地松开咬他哥胸口的嘴巴,而后身体微僵,面容古怪。
紧接着他睡迷糊了似的,在迟蓦不知为何略显冷厉而挑起半边眉梢的注视之下,李然扒着他哥的肩膀一动,想爬起来,当即听到一声“啵唧”的滑轮般的鬼动静,眼神霎时清澈,懵了。
黏腻
“你……”李然那点儿瞌睡被啵唧走了大半,心肝乱颤,合不上,有瞬间有点儿害怕自己从此以后会不会就这样了,还有瞬间甚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玩儿平行世界,只有在游戏里面,他才变成这幅模样过,而因为知道他哥不做人,李然已经好长时间没再登录宠幸过平行世界了,“你怎么、怎么没出……”
“怎么没出去?”迟蓦奇诡地哼笑了一声,情绪并不怎么高昂,相反跟要吃人似的,手指缠绕着李然的小卷毛,“你睡在这儿,我去哪儿?把我赶出去?”
他眼睛里带上了一副秋后算账的精明,说:“好孩子,你现在已经酒醒了是吧?那我们再来说点正事儿。”
“酒醒怎么了啊?我没有发酒疯吧……我发酒疯了吗?我记得我爸都不发酒疯,我怎么可能发酒疯。”李然不敢再把迟蓦当床垫趴着了,一翻身跑远了,中间隔着一个楚河汉街。
察觉到迟蓦斜睨过来的冷淡眼神,李然满肚子不理解,又莫名咽了一口口水,没出息地磨蹭着贴过去,小心地牵住了他哥的手说:“哥,我没说要把你赶出房间呀,我刚才说的是……”
“嗯,那我也换个说法。我玩儿了你一晚上。”迟蓦皮笑肉不笑地说,一晚上别说让他心情好了,心情简直差得离谱,每句话都带找碴儿的劲头,“我的乖宝宝,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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