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上野健斗劈头骂了一通的实习医生,刚才捂着被毛巾尾部抽到的胳膊站在原地,泛红的眼睛里有些愤怒。
已经有不少人听到这边动静看了过来,这让敏感的实习医生更难受了。
和奏见状立刻皱眉走了过去,她挡在实习医生身前,目光平静地看着面红耳赤、无法控制情绪的上野健斗,陈述事实:“上野君,你的伤想必自己心里有数,小林桑刚才已经向你提供了非常专业的医疗建议,但你似乎有疑问。”
“出于医疗组的职责,我再跟你确认一遍,疼痛会导致肌肉保护性痉挛,如果强行继续训练只会造成二次损伤,甚至会留下不可逆的伤害,影响将来的职业生涯。”
“作为运动员,我想这是你应该具备的常识。”
她说得是客观事实,但也确实毫不客气,这在上野健斗听来无疑是居高临下的说教。
哈,这群医学生也是一样的傲慢,不将他放在眼里!
“少来这套!”原本就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上野健斗,这时几乎是吼叫着,猛地伸手推向和奏的肩膀,“你们不就是——”
“柳生桑,小心!”周围不少人惊呼出声,他们没想到上野竟然还敢动手。
他们多虑了,上野健斗不逊的话都没能说完。
因为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和奏的瞬间,局面陡然逆转!
看着朝自己伸来的手,和奏眼神一凛,一直藏在温和耐心下的某种锐利骤然爆发!
她没有后退,而是在上野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的上半身灵活地一个侧闪,避开了他推搡的动作。同时,她的右手飞快闪出,拇指和食指像一把手术钳,精准而有力地掐握在他肘关节的尺神经沟上——俗称麻筋。
“啊——!”上野健斗发出一声痛呼,他感觉自己整条右臂又酸又麻又痛,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猝不及防的痛苦中,他瞬间失去了力气,狼狈地向后踉跄了一步。站稳后,他捂着手臂惊怒交加地瞪着和奏。
周围一片死寂。
原本想要上前制止上野发疯的人也都定在了原地,有些惊讶地看着和奏,包括她身后那位小林实习医生。
他们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爱笑的柳生桑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了,也没想到纤细的她,出手这样的……凌厉。
在场只有和奏的表情依旧冷静,她看着咬牙望向自己的上野健斗,开口:
“第一,医疗组的职责是保护每、一、位运动员的健康,不存在你认知中的区别对待。”
“第二,别人的身体不是用来给你发泄情绪的沙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刚才想推搡她的手,放轻了声音接着道,“再有下次,你就不仅仅是短暂地感觉到酸麻了。”
好听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传入上野健斗的耳中,但轻声细语里透出的冰冷警告让上野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捂着自己刚缓过来的肘部,脸色原本是赤红色,现在开始一阵青一阵白,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她是认真的!
于是,方才没说出口的辱骂都卡在了他的喉咙里。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上野。”
手冢不知何时结束了和幸村的对练,走了到了这边,旁边是仍旧披着外套、一副看好戏神情的幸村。
刚才出声的自然是手冢,他没有看和奏,而是直接走向上野,目光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对人辱骂、动手,严重违反集训规定。”他的声音也不高,金属质感的音色中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上野抬不起头来,“现在,遵从小林医生的医嘱去医疗室进行冰敷。伤情处理完毕后,禁止对抗性训练三天。在此之前,向两位医生道歉。”
日本网球界有一个共识:手冢国光是所有网球手都期望与之对战一场的选手。
但当真正站在他对面时,上野才真切地感受到,手冢国光对他来说,是怎样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那股犹如实质的、强大的威压彻底让他熄了火,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消失了。
手冢国光是出了名的公正严苛,当听到只是禁止对抗训练,而不是将他从集训中心除名,上野心中甚至升起一丝感激。
在手冢的视线下,他就像犯错了的学生,涨红着脸对着那位小林医生和和奏极其艰难地鞠了躬:“……非常抱歉,是我失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地超医疗室走去。
手冢这才将目光转向医疗组的两人,低下头微微鞠躬:“抱歉,是我没有约束好队员,给两位添麻烦了,希望两位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是在以队长的身份代替队员向她们道歉。
但是才组队一天,上野健斗的所作所为,怎么看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人,真是……
小林医生听了他的道歉,连忙挥了挥手。和奏则是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刚才差点儿被打得时候都一片平静的心里,开始升起一股火气,忍不住盯着他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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