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丫头一直想着装傻充楞,怪不得刚才急匆匆地要走,是怕听见什么不方便听的,误了这清闲日子吧。
看来以后也得多用用月怜才是,坊内只靠着一个叶怡兰,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
楚袖收敛了心神,将床上的秋茗扶了起来,在她身后垫了软枕,又为她掖好了被角,这才开口道:“还是先说说那日你在侧园看到了什么吧,为何会被捆在树上?”
说起这个,秋茗就觉得自己身上刚上过药的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恍惚间还感觉到有东西蠕动着往里头钻。
她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楚袖自然也瞧见了,但她无法分担她的痛苦,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抚。
秋茗仔细回想着那日的事情,将自己为何跟了上去都说了个分明。
“那日我见楚老板和五皇子一起离开,方向却并非是回宴席上的。”
“侧园我原先也远远瞧过几次,知道危险,也便没有靠近,担心你们不知情闯了进去,也便跟了上去。”
然而造化弄人,楚袖和顾清明两人本就是冲着侧园去的,两人目的明确,秋茗非但没有拦下他们,反倒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等她行在那鹅卵石路上的时候,顾清明和楚袖已然被血藤缠上,顾清明更是贴在了墙上。
她躲在了一旁的树丛中,等着两人离开了,才够胆上前观瞧。
方才她看得分明,墙上一团团的树藤蠕动,靠近了免不得会被袭击。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石壁向两边裂开,有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她闪得很快,然而还是被发现了。
“我记得清楚,那人发色极浅,几乎要融入日光之中。”
“除此之外,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浅淡的云酥香的味道。”
“在他之后的那人,身着白色斗篷,兜帽将他容貌遮掩,只能隐约看出身形。”
似乎是怕楚袖不知云酥香的特殊,秋茗还解释了一番:“先王妃在时,两人琴瑟和鸣之时曾请当时的调香大家为他们制了一款世上独一无二的香料。”
“香料方子除却王爷与先王妃外无人知晓。”
也就是说,不久前,柳亭才与那人在侧园见过面。
楚袖中间离席数次,不清楚柳亭是否一直在宴会上,但月怜却是知晓的。
她将秋茗话语誊写在簿子上,插话道:“生辰宴那日,镇北王一直在宴会上,并未离开。”
秋茗却笃定自己没有出错:“云酥香乃我母亲所制,我虽未上手做过,但绝不会记错。”
“易容改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宴会上并无与柳亭相熟之人时便更是没了暴露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那人拿自己的血去喂那树藤,树藤待他很是亲昵,并不攻击他。”
“我猜想,我看到的那片黑影,极有可能便是王爷。”
这猜测不无道理,楚袖点了点头,往月怜那边望了一眼,怕她不清楚具体的记录方法,便提醒道:“朱笔批在一旁。”
月怜依言而动,捧着册子到了书桌旁,旋开一盒朱砂,换了支笔便批注在了旁边。
至于柳亭与越途具体的商讨内容,只能看殷愿安那边的调查情况了。
“至于先王妃,不知楚老板为何忽然对一个故去的人感兴趣?”
这么些年来,秋茗守着先王妃的故事过日子,因着镇北王忌讳有关先王妃的一切,她从不敢在外头提起。
楚袖也不隐瞒,径直道:“先王妃的死有蹊跷,不只是那场大火,便是当年的难产也另有内情。”
“依你方才所言,镇北王与先王妃感情甚笃,又为何在成婚数年后反目呢?”
秋茗沉默了,楚袖点出来的事情她不是不知情,只是觉得毫无道理。
镇北王柳亭能有今天,可以说大半功劳都是因着先王妃的落梅卫,怎的会有人忘恩负义,反过来将自己的发妻杀害呢?
见秋茗似有意动,楚袖起身从叶怡兰的书柜上取出了一本书。
这动作引得秋茗注目,灰褐色的书脊上写着“风月债”三字。
秋茗讶异,这书不是有名的狗血话本子嘛,难道楚姑娘还看这种书?
她醒来时便在这间屋子里,并不清楚此处是叶怡兰的居所,只是见楚袖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样,便有此猜测。
楚袖将话本子塞进她手里,异于寻常的厚度入手,秋茗也便翻看了几页,没瞧出什么特殊来。
“楚老板,这是?”
“不妨看看插画页,想来会有收获。”
秋茗对这书的编排不是很熟,只能将书拎起来快速翻动,每看到插画便停下来观瞧。
《风月债》故事冗长,作为主人公的将军嫡女和新任状元郎因比武招亲结缘,一路上鸡飞狗跳,几乎将市面上话本子的常用套路都走了个遍。
这故事是以定北将军嫡女为原型写的,写这书的人也不知是哪一位,故事写得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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