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膜呈现出柔和的光泽,仿佛在热浪中静静稳住了那些即将消失的色彩。
裴青寂死死盯着温度曲线,指示灯的数值还在上升——
那是危险的临界点。
他能感觉到皮肤被热气灼得发疼,手腕在微微颤抖,呼吸越来越短促,胸腔像被压住,连心跳都变得沉重。
他却没有退。
仪器的震动愈发剧烈,防护服内的温度像要沸腾。
冷凝水在面罩内壁滚动,视线被完全模糊。
他撑着地面,用尽最后的力气稳住姿势,生怕哪怕一瞬的偏差会让整个系统失稳。
烟雾在他身后翻卷,岩壁上渗出的水汽被蒸干,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整个洞窟像在喘息,空气震动得能听见回音。
就在那片混乱的灰色中,壁画逐渐清晰——
那些被火气吞噬的线条与色块,再一次安静地浮现在眼前。
凝胶的表面在高温下稳定成膜,流光微亮,仿佛重新覆上一层保护的气息。
裴青寂盯着那片颜色,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极轻。
透过面罩,几乎听不见。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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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爆哭]
微尘入画(二十)
林序南冲出洞口后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
他把记录仪塞进外头技术员的手里,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立刻备份数据,启动外部冷却。”
胸腔里的气息仍乱得厉害,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撞击。
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但他完全听不见,只听见耳边那一阵阵风声——卷着焦味、带着热浪、混杂着金属燃烧的味道。
那种气息,他太熟悉了。
他转头看向洞口。
烟雾正不断地往外涌,黑得发亮,像条活着的蛇在呼吸。
林序南的指尖微微一颤,下一秒便攥紧成拳。
“林序南!不行!温度还在上升——进去就是找死!”有人在他身后大喊。
“再等等救援队——他们马上就到了!”
可林序南没再听。
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重新拉紧面罩的绑带,动作快得近乎决绝。
“我不能食言。”
——我和他约定好了一会儿见的。
一句话,冷得像是压过怒火。
他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重新拉紧面罩的绑带,转身冲了回去。
热浪再度扑面而来,洞口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实质。
他咬紧牙关,一路摸索着进去,视野里只有乱闪的红光和浓烟。
“裴青寂!”
声音在封闭空间里被闷住,只剩下一阵阵回音,听不出方向。
脚下传来细微的震动,他的心骤然一紧。
他顺着记忆里布线的方向摸索前进,每一步都像踏在炙热的铁板上。
越往深处走,温度就越高,连呼吸都像刀刮般疼。
终于,在那片翻滚的灰烟中,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半跪在地上,手还撑在凝胶装置旁,身体因为高温和缺氧在轻微颤抖。
裴青寂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仪器,指示灯闪烁了一下,从红变绿——那是系统稳定的信号。
那抹光亮在浓烟中一闪而逝,他心头一松,整个人却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踉跄着想往前走一步,身体的支撑瞬间崩塌,整个人缓缓向前倾去。
掌心触地的瞬间,一阵灼痛直刺神经——岩层的热度终于穿透防护手套,像炙铁一样烫进皮肤。
呼吸被热浪夺去,空气里满是呛喉的焦味,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重、急促,几乎要把胸腔震裂。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发出警告,可他却在那片晕眩中倔强地挺着。
就在意识几乎散开的刹那,一个名字从脑海深处闪过——
林序南。
那一瞬间,他像是被重新拉回了现实。
面罩里雾气弥漫,视野模糊,他还是竭力抬起头。
风声夹杂着呼喊传来,模糊得听不清方向。
可他仍固执地盯着那片浓烟的尽头,仿佛透过那层烟,就能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
再撑一会儿,再多一点时间。
林序南一定会来。
烟雾模糊了视线,他咬紧牙关,让自己稳住姿势,不让身体完全倒下。
烟雾模糊了世界,热浪几乎将意识烤焦,他咬紧牙关,稳住姿势,不让自己倒下。
就在这时——
“裴青寂!”
声音终于在混乱中闯进来,带着熟悉的震颤与怒意。
裴青寂微微一怔,似乎连心跳都停了半拍。
他不确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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