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工作结束了,楚心言让助理先行离开,自己则慢慢收拾好东西再走出新娘休息室,没想到竟然见到俞熠皓站在外面,正低着头翻阅资料,眼神很专注,全身散发着宁静的气质,仿佛他此刻站立的地方是另外一个空间,即使四周吵翻天了,他也听不见这好像一幅画,她舍不得破坏,可是,又不能像花痴似的站在这里看着他。迈开脚步走到他面前,她故作轻快道:“你还没下班吗?”抬起头来,俞熠皓微微一笑,不做解释,只说:“我顺道送你回去。”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而且是男人,免得引来不必要的联想,但脱口而出的话却违背理智。“这会不会造成你的不便?”“没什么不便,我的车子在停车场。”俞熠皓将手上的资料收进公文包,转身先走向电梯,楚心言亦步亦趋的跟过去,两人一起下楼来到停车场。坐上车子,俞熠皓确认楚心言的住处后,便将车子驶出停车场。“你怎么会从事婚纱设计?”他不想对她太好奇,可是不知不觉就问了,就像明明早该回去,却不由自主留下来关心员工的工作状况,说上几句话,时间就过去了,接下来又很自然的认为应该顺道送她一程。“我从小就喜欢缝缝补补,后来遇到愿意栽培我的老师,就踏进这个领域。”“你的嗜好还真特别。”就像他的宝贝,三岁就会拿针线,看到人家的扣子松脱了,就一定要帮人家缝扣子,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最安静了,专注的缝着扣子,好像正在做什么艺术品似的。“每个人都这么说,好友骂我手太痒了。”楚心言做了一个鬼脸。“我觉得很好啊。”“就是嘛,至少不会连缝个衣服和扣子都要找妈妈。”略微一顿,他不好意思的说:“我好像就是这种人。”“你是男孩子,不一样。”“你有性别歧视哦。”“男女生来在很多方面就会展现不同的特质,如果男孩子太会缝缝补补了,人家不会赞美他贤慧,只会说他是异类。”“这倒也是。”“对了,你呢?你在饭店从事什么性质的工作?”“我负责统筹整合各部门。”她一点也不意外,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很有管理能力的人。“真是了不起,我这个人啊,别说是行政管理能力,就是连打份资料都很痛苦。”“术业有专攻。”“是啊,术业有专攻,我只要为新娘子设计出漂亮的婚纱,其他的不重要。”闲聊之间,车子已经在卫星导航的指示下到达目的地,俞熠皓将车子靠边停,侧头看着车外。“是这里吗?”楚心言顺手指着右手边建筑物的二楼。“我住那里。”俞熠皓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屋里黑漆漆的,显然没有人在家。“你家人都很晚回来吗?”“我一个人住,我还没出生父亲就过世了,母亲前年也过世了。”楚心言的口气轻松自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他没想到她父母双亡了,她看起来是那么乐观明亮,像一个在父母满满疼爱中长大的孩子他的宝贝不也是如此吗?若不是相识在育幼院,绝对不会相信她从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育幼院门口。“谢谢你送我回来。”楚心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关上门之前,不忘再次弯下身对他说谢谢,并请他回家的路上小心。他目送她从侧背包取出钥匙开门上楼,直至她屋里客厅和房间的灯光都亮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驱车离开。这是继宝贝之后,他第一次对女孩子生出那种想去疼惜她的念头。他在育幼院待了两年,看过不少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各种个性都有,但都有个共同的特质——不安,唯独在宝贝身上看不出来。院长说,这是上天给宝贝的恩典,让宝贝比常人更为纯真乐观。是啊,宝贝就是这么独一无二,他认为这世界上找不到另外一个与她拥有相同特质的人,没想到他害怕这种感觉,宝贝至今身在何处,他还不知道,可身边却出现一个像宝贝一样,令他想去疼惜的女孩子这是一时错觉,她与宝贝是不同的,她成年了,有能力照顾自己,有本钱可以乐观,而当时的宝贝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看待人生竟然没有灰暗色彩,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对,她们不能相提并论,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俞熠皓轻轻荡着下面的秋千椅。对楚心言,他确实有着不同于其他女孩的感觉,起初是因为那个灿烂明媚的笑容,若是到此为止,她会很快消失在记忆中,偏偏一次又一次巧遇,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两人,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成为一个强烈的存在。“大哥最近坐在这里的次数变多了哦。”俞熠安在他身边坐下。俞熠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很注意我?”“从我房间阳台看出来正好是这里,不想注意也不行。”睡觉前,他喜欢上阳台欣赏月色,来一杯红酒,闻着花香,享受着一份秘密。“你干嘛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这么晚了也不睡觉,我不可以吗?”俞熠皓被堵得哑口无言。侧着头,俞熠安语带幸灾乐祸。“最近思念的频率变高了,这很危险哦!”他不解的挑起眉。“不懂吗?思念不全代表思念,往往还有一种含意——因为快遗忘了,赶紧努力思念以便记住。”“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歪理。”双手抱胸,俞熠安觉得很受伤。“这怎么会是歪理?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俞熠皓冷冷一笑,实在不明白哪里有道理。俞熠安态度转为正经,好像初次站上讲台跟学生上课的老师。“若不是快失去了,怎么会想抓得更紧呢?你最近反常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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