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捎了话,王柔儿接到消息,带着他的常服先来这儿见何?笙尧。
等?向文柏过来,可以直接在彦家把官服换下,松快一些,和何?生和彦博远喝酒叙旧。
她嫁入向家的时候,何?生已经外放,这是她和何?笙尧的第一次会面。
早闻其人,今日才得一见,听闻他性子跳脱,和他家汉子一样样,见前颇为忐忑。
想到之前她和云渝初相处时,还给人留下了不喜欢夫郎的印象,心中格外重视,精挑细选了见面礼,身上穿的衣服都提早试过数次才定下的,力求留下好?印象。
待到见到何?笙尧,云渝替他们互相引荐,何?笙尧生于商户绸缎之家,见了王柔儿先夸一句她的衣裳华美?,讲起几句关于缎子的来历,云渝现在也在做这一行,话题不落地,很快三人就?熟悉起来。
等?到三个穿着官服,一脸疲倦的汉子们回来,自家夫郎和夫人已经聊天聊到嘴不合拢的地步了。
踏进二进的门厅就?听到一串笑声传来,何?笙尧的嗓门最大,不加遮掩,王柔儿只?浅浅低声用帕子掩着嘴笑,云渝则是中间的那个,不高不低,银铃清脆。
三道声音,同个方向,呲溜一声,钻入不同耳朵里?,彦博远、何?笙尧以及向文柏,精准捕捉到自家伴侣的声音,同步内心:果然?还是自家夫郎/夫人笑得好?听——小眼神余光往旁边一瞥,挺挺胸脯,莫名骄傲。
酒足饭饱,小妹带着何?尧和小黑、小黄以及一干子兔子玩。
云渝和何?笙尧,以及李秋月忆往昔,王柔儿默默关注着说到自家汉子的那一部分,暗暗记下。
另一边,何?生和向文柏以及彦博远,说着近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儿。
向文柏和彦博远两个过来人,给何?生讲着京都的势力分布以及朝廷中的一些小八卦。
谁家大人又参奏了哪家的大人云云。
何?生后?仰,肃然?起敬。
京都风云,波谲云诡。
何?生:学到了。
“说起青竹书院的往事,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当初书院山长给的,关于明辉书院的推举信,你们还记得吗?”
何?生拨弄两下茶盖子,嗑了两口瓜子,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在京中,想必不用说便?知道,那书院已经被查抄,那时候山长送推举信跟送白?纸一样,书院里?凡是中举的人人有份,其中不乏去明辉书院求学的,其余人涉事不深,朝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但许伯常因长辈的缘故,被从重处理?了,剥夺了功名,几经波折后?到了瑶县,差点连饭都吃不起。
我看他日子不好?过,念着点儿同窗之谊,帮扶了一把,他现在在瑶县下的一个小镇当教书先生,我来京都前,听说他在家办起了私塾,在家醉心书籍,虽无缘科举,但也不曾停下一日科业,在当地小有名气。”
一开始日子不好?过,他一个戴罪之身,被剥夺了功名的人,自己开私塾压根没人搭理?,还是何?生帮他介绍了一家书院,他肚里?墨水足,也是正经进士出身,学问是不差的,教出几位像样的学生后?打出了名气,便?自己在家教学收学生了。
他独身一人,收够糊口的学生后?便?不再招收新人,每日闲时,就?在家里?作?诗看书,间隔着出诗集,或是科举相关的书册,比起官场沉浮,他倒是更享受现今的生活。
三人有些唏嘘。
“他的性子,确实更适合专心做学问。”
彦博远想到那时候,他和许伯常少?有的几次交流,对向文柏的话颇为赞同。
何?生也点头称是。
个人有个人的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时的失意说不准能?将人带回原本就?要走的路,只?不过在旅途中绕了点儿路,停下来看过几眼风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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