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您别生气,大哥只是一时情急。”拓跋稹连忙给他倒水,状似情真意切的安慰。
郭尔敦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大男人,整天学些娘们的伎俩,果然是大昭人那边的血统!
“这里没有你个杂种说话的份。”愤怒t让他失去理智,忘记了身在王帐,还以为像以前私底下碰到他一样,竟开始口不择言。
“睡过你娘的人那么多,鬼知道你是谁的种……”
“放肆!”陆浑王被气得浑身颤抖。
男人最恨被戴绿帽子,更恨被戴了还要被当众提出来,尤其是对一定权势的人来说,那会显得他很无能。
他猛地踢翻桌子,烤盘摔到地上,火星四溅,有一些溅到了郭尔敦,他吃痛,不可置信的望着陆浑王。
“父汗!”
为了这个贱种,你就这么对我?
陆浑王有一瞬的后悔,郭尔敦母族是陆浑各族中最强盛的一支,依附者众,饶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张张嘴,想说两句安抚一二,又拉不下脸。才发完火就示弱,他这个父汗日后还有何颜面和威严?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为难,拓跋稹上前一步,拱手朝郭尔敦一鞠到底。
“大哥误会了,在大昭那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们不但没有理由向我们发难,我们还能借此重新商量和谈事宜,争取对我们更有利的政策。父汗高瞻远瞩,为的是整个部族,并不是为了我……”
陆浑王神色和缓,不由自主跟着点头,就是这样没错。
他看着这个儿子愈发满意,事实上他能从大昭逃脱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但他没有留下任何明面上的麻烦,将事情处理得很干净,还能兼顾部族的利益,这就非常难得了。
最重要的是,能让在其他首领面前挺直腰杆。
“好小子。”他重重拍他的背,转头对郭尔敦道:“你要多向你弟弟学学,别那么冲动,遇事沉稳些。”
向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陆浑人的杂种学?他配吗!
郭尔敦冷笑一声,一甩手直接出去了。
心情才有所好转的陆浑王顿时又被气了个倒仰,“这混账……逆子、逆子!”
这是全不将他这个父汗看在眼里啊!
他一时又想得多了,他这副态度,是仗着身后势力有恃无恐,还是谁给了他暗示,他觉得无需顾忌他了?
陆浑王面色沉沉,眼底怀疑、忌惮、不甘交织,还有深重的担忧。
没有哪个君主希望部下过于强大,即使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拓跋稹静静站在一侧,视线落向趴在地上还在吃的猎犬,眸光晦暗不明。
晚间,王帐中乱了起来,陆浑王最心爱的狗突然上吐下泻,怎么止也止不住,最后竟是就此一命呜呼。
王上大怒,责问御医。御医哼哼哧哧半晌,才吐出一句“像是中毒而亡”。
陆浑王又去责问侍卫和护理狗的奴隶,谁见过狗,喂过它东西。众人面面相觑,在他耐心耗尽、下令要将所有人都拉下去处死时,一名奴隶终于忍不住怯懦地开口:
“曾见大皇子来过……”
“混蛋!”陆浑王怒不可遏,下午他刚说了他两句,晚上他的狗就死了,恰巧他又来过,不是他故意害死的又是什么?
愤怒中,他又控制不住的感到害怕。他能如此轻易接近他的爱犬,并成功给他下毒,那如果他想毒死的人是他呢,他是不是也会死得悄无声息?
“来人,快来人!”恐惧战胜了一切顾虑,陆浑王觉得他无法再坐以待毙。
想要不被杀,就要先下手为强。
他眼神狠厉,没有半分对待儿子的温情,“立刻、马上,将大皇子压过来!”
与此同时,郭尔敦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他听到的版本却是——汗王震怒,要即刻将他处死。
“就为了一条狗?”他目眦欲裂,“我根本没碰过那畜牲!”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母亲大王后冷着脸,多年枕边人,她还能猜不到他心里所想?
“他是忌惮咱们娘俩,忌惮我的娘家,故意找个理由处死你,他好高枕无忧。”
“娘,那怎么办!”郭尔敦慌了,他可不想死。
“怎么办?”大王后嗤笑,掸开衣袍站起身,声音森然,“既然他无情在先,那就别怪咱们无义在后。”
“杀过去——”
陆浑发生动乱,大皇子连同大王后及其娘家部族起兵造反,在王帐外与王军发生激烈冲突。随后其他几位王子赶来救援,几方混战,最终大皇子寡不敌众,战败被俘。
三皇子本想将他压到父汗面前,由他处置,却不想夜里大皇子突然被杀,凶手直指二皇子的贴身侍卫。
三皇子怒骂二皇子狼子野心,故意杀害兄长,是对王位图谋不轨。二皇子喊冤,指责三皇子栽赃嫁祸、贼喊捉贼。
言语过激之下,双方矛盾越发加深,逐渐从言语升级成肢体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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