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不着,去校场比划了一圈。”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他笑着解释,却没说为什么睡不着。
魏司旗心里莫名一个咯噔,昨夜他与父王的对话不会正巧被大哥听到了吧?
他有些愧疚,又有点心虚,尽管不是他所想,但这个感觉就像是抢了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
“大哥……”
他喊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说他并不想当这个西魏王,是父王的一厢情愿?
那比真的争抢还要折辱他的大哥——
他不要的,是他争取不来的,打谁的脸呢?
安慰他不要在意父王的话?既得利益者对被剥夺者说这种话,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有惺惺作态之嫌,也像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他一时怔在了那,魏司西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看他。
怎么啦?
魏司骏仿若没有察觉他纠结的心态,如寻常样摸了摸魏司西的头,又拍了拍魏司旗的肩,没有多余的话,只有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去吧。”
不知在说眼前的套马,还是说将来的继任。
“……大哥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魏司骏和煦的笑,指了指身上,“我该先去冲个澡,再换身衣裳。”
“哦……”魏司旗木讷的应了,扶着顾茉莉上了特意备好的马车,随手将魏司西提溜到马背上,然后自己翻身而上,朝魏司骏挥了挥手,“那大哥……我们走了。”
“嗯,路上小心,套马的时候别着急,套不到也不要紧,安全为先。”魏司骏嘱咐着,宛如任何一个操心弟妹的兄长。
“十八哥铁定能套上!”魏司西不服气的反驳。这可是为他套的马,必须得套上!
“十九!”魏司旗回身瞪他,怎么跟大哥说话的?
魏司骏笑容不变,好脾气的改正“嗯,肯定能套上”,而后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离开。
修长的身影单薄孤寂,隐隐透着暗沉。
顾茉莉放下车帘,靠着辕壁缓缓闭上眼。魏司骏和魏司旗之间没有谁对谁错,天然的身份造成了他们此时尴尬的处境,包括西魏王在内,谁都不是有意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在收养孩子前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晚才拥有亲生子,而他在倚重魏司骏时,同样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老来得子”。
只能说造化弄人。
她抚了抚眼前丝带,今天过后,应该就能摘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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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见[害羞]
古代茉莉花三十
套马不是件容易活,马眼尖耳灵,是种非常机敏的动物,尤其野马,性情凶野,四肢比家马更加粗重,感觉也更敏锐。一旦察觉到附近有人要套它,它就硬不往群马中间跑,以免被裹挟套住,而是在外围逡巡以便随时跑开。
这就十分考验套马人的技术、力量、速度、耐力、体力以及抓住时机的能力。
“你在车上不要下来。”魏司旗叮嘱顾茉莉,“待会如果马群乱了,很可能四散逃离,离得太近容易受到波及。”
顾茉莉乖乖点头,坐在车里并没有下去。
魏司旗又警告的瞪了眼魏司西,再三交代:“不要乱跑,不要离开马车,有危险及时发信号。”
“知道知道!”魏司西连连应着,急切的催促,“快去快去吧,马群就要下来了。”
魏司旗还是不放心,看了他好几眼,才在他接连的保证声中小跑着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着。
魏司西紧张的盯着,大气都不敢喘。顾茉莉也从车窗探出头。
无垠的旷野上,阳光如同金色的染料泼洒在碧绿的草地间,为整片大地渡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风吹过草丛,草叶无声拂动,一派宁静祥和之象。
正当她好奇野马在哪时,蓦地,身下忽然震颤起来,带动着马车都跟着摇晃。
顾茉莉赶紧扶住车壁,凝神眺望。
远处山坡之上,尘土飞扬,雷鸣般的声响霎那划破了草原的静谧。蹄声阵阵,矫健的马儿如一道道闪电冲破尘雾,飞奔而下。其势之壮丽宛若溃堤的黄河倾泄,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转眼便到了近前。
这是一种视觉与心灵的双重盛宴。
一匹匹骏马围拥在一起,有力的四肢扬起、落下,每一次都似惊雷,震撼着它们脚下的土地以及所有观看者的心里。鬃毛飘扬,骏马纵横驰骋,力量与美在此时完美结合。
尤其是其中领头的马王,即使顾茉莉不懂马,也一眼瞧中了它。
它不是最高大的,甚至不是跑得最快的,但在那么一群同样矫健的马中,它却显得最为独特。
周围马群挨挨蹭蹭,似乎都想与它靠近。可它不屑一顾,只管闲适的跑着,步伐游刃有余,眼神高傲睥睨,游荡在队伍边缘,不知是警惕,还是不想与之为伍。
很神奇的,顾茉莉在它身上仿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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