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翻进巷子里做耍。
那几个男兵进到巷子里玩了整宿,至天明时发现有两个人没气了,几人见状慌得要走,恰被一个老男人撞破,扯住叫嚷起来,引得左近的人都来围观。
那几个男兵见状不管不顾地就往外走,流民中有几个年老的也不肯示弱,非扯住他们要找他们军长官讨个说法,至少换些干粮钱财赔补。
就这样连拉带扯,吵嚷不休,也不知到底是哪边先动的手,总之很快挥拳飞腿地打成了一团。
男流民虽说都是老弱病残,奈何人多势众,几十人围打起来,那几个男兵没多久便落了下风,个个鼻青脸肿地哀嚎。
这时旁边营房里听到动静,有跟那几个翻巷子男兵相熟的,都跑来看热闹,到这边发现是自己人挨了揍,也跟着恼羞成怒,说他们袭击官兵等同谋反,于是对着那群男流民举刀便杀,霎时间巷内一片血流成河。
直到有两个什长带人进来制止,才平息了这场混战,又将几个涉事男兵和所剩不多还活着的男流民全捆了起来,带回营房听候发落。
起初那报信的小兵说起巷中混战时,还有些避重就轻,只说那些男流民无故袭击城防兵,意图作乱,所以被城防兵自发绞杀。
还是妊婋多问了两句,那小兵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前情,等几人一起来到那巷子口时,她已将整个经过都弄明白了。
妊婋让那小兵引路,众人一齐走进巷子里,直至巷子中间一座矮房前,见到地上躺着许多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尸首,再往远处还有散落的零碎肢体,引来许多蝇子上下乱飞。
看到这一幕,妊婋住了脚,掩住口鼻连连后退,转身就走,跟在她身后的花豹子和厉媗立刻反应过来,也忙做出一副文官面对血腥场面应该有的慌乱,跟她一起原路离开了巷子。
“此事甚大,还需你家将军亲自看过,再按军法处置。”走出巷子外,妊婋抚胸缓了好几口气,才对那百户说道,“为免城中再有此等乱事,还是先点些人手将那边两坊流民送出城,你们才好做军纪整顿。”
来时路上她已暗自想过了,必须尽快把两坊流民送出去,她们也要趁早离城,再在城中周旋下去,这边迟迟不见刺史和剿匪裨将回城,她们几人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那百户闻言也说了几句“一定整肃军纪”之类的场面话,他不愿刺史府的人在这件事上插手,军中的事,自有他们军中的道理。
说话间,她们已走到营房门口,这边正有一队城防兵往外跑去,妊婋见守城校尉的亲兵站在边上催促那些城防兵,遂走上去问道:“听闻大帅派了人马回城解粮,不知护送流民的人数可有变么?”
那亲兵见问答道:“大帅派了两百人回来,还需一百城防军同往,卸了粮再押车回来,流民这边,我们将军说可以出两百人,等军粮运走后再送流民出城。”
这批军粮在昨日清点粮仓时就提前装好了,那亲兵说军粮此刻已押到东城门口,即刻人齐就要出城。
原本昨日说的是三百城防兵同送军粮与流民,今日意外多了两百回城解粮的兵马,又是先后分开出城,情况比她们原定计划稍稍糟糕一点,但也没到动不了手的程度。
妊婋点点头:“好,我现在就要去两坊里宣读抚民告谕,运粮队伍离城后,请护送流民的领队百户到兴义坊门前见我。”
将这边的事交代完,妊婋和花豹子及厉媗三人离开了营房门前,匆匆往兴义坊和善通坊赶来。
这一路上几个坊巷边都有站岗的巡防兵,她们三个也不好说话,只是一路沉默。
城防兵营房距离两坊不算近,三个人闷头走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来到兴义坊门前,见到了扮作守门衙役的寨中人,她们还没等打招呼,忽听不远处传来一串脚步声。
妊婋等人回头望去,是一个报信的小兵,只见他一路跑到坊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城外运粮队伍遭山匪拦截,将军叫我来知会一声,暂时不能送流民出城了,还要派人前去增援救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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