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胸口像被重锤闷了一下,连手上的柴刀都险些滑落,还是元香及时提醒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没再耽搁片刻,他冲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同方,同良,快,快去喊人,让每家都派人过来,就说就说有极要紧的事要当面讲!”
宋同方和宋同良见他们爹突然这么一副着急的样子,还想问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呢,就听宋善全立刻又吼了一嗓子,
“快去啊!”
俩兄弟少见他们爹这么大嗓门地喊,两人便或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没多久,宋善全家院子里便“呜呜泱泱”围满了人。
村里人本都在忙,现在不仅是要照看田地里的事儿,手上豆腐的生意也是一天都停不下来的,可一听到“有要紧事商量”,谁也不敢耽搁都赶过来了。
毕竟这阵子日子过得太平,像这么急吼吼地来唤人还是第一次,怕错过了什么要紧事,所以几乎每家都派了人来。
人群里不时传来低声的揣测,孩子们也被大人牵着东张西望,连鸡鸭的叫声都被这阵喧嚷压下去,空气里隐隐透着一丝不安的紧张味。
“善全叔,这喊大家伙儿来是啥事儿啊?”
问话的是林氏,她可是丢下家里一堆活儿赶过来的,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开口,这才有些急了。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宋善全那阴沉着的脸色,心里一咯噔,这是咋了?村子里出了啥不好的事儿了?
宋善全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站起身,扫了院子里一圈,院子本就不大,此刻站了不少人,所有人都盯着他,等着他说话。
他沉声开口:“今日把大家都喊来,自然是有急事。”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微微一紧,像是在权衡用词:“我想问问,最近村里,可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有没有谁来打听不该打听的事儿?”
众人听得一愣,不少人下意识地互相看了看。
“奇怪的人?……没有啊。”
“是啊,这几日来村里的,多是买豆腐的客人,能打听啥不该打听的事儿啊?”
虽然大家都说没什么奇怪的人来,但宋善全脸色依旧沉着,连他俩儿子宋同良和宋同方都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宋善全胸口微微起伏,像是憋着一口气,这才缓缓继续说:
“元香今日来跟我说了一件事,前几日,有酒楼的人找到阿蓉,说要订她做的腐乳,可是条件是得把腐乳的方子一并交出来,价钱是三百两!”
话音一落,院子里像是被丢进了一枚惊雷,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什么!?”
“还有这种事?”
“三百两!?”
惊呼声此起彼伏,像水面被砸下一连串石子,有人嘴巴张得老大,像是能塞进一个鸡蛋;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口都跟着一紧。
三百两啊!他们这群人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得每日早起磨多少浆,卖多少豆腐出去啊?
震惊过后,怒气也跟着涌了上来,村里人可不傻,有人出这么大价钱买腐乳的方子,那会不会有人已经打上买豆腐方子的主意了?
想到这里,不少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要是真有人把豆腐方子卖出去了,他们以后还怎么过?城里的酒楼要是自己能做,还会花钱从他们手里买豆腐?那可就是断了大家的饭碗!
气氛骤然紧张,有人脸色阴沉得吓人,有人四下张望,像是在暗暗揣测谁会是那“吃里扒外”的人。
“这要是真有人干这种事儿”有人低声嘀咕,话没说完,但那咬牙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人心里一紧。
几个只身来的妇人更是急得脸色煞白,连忙转身跑回家去,把自家男人都叫来,这可是天大的事,单她们知晓可还不够。
院子里的人聚得越来越多,这事儿可大可小,于是都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
一时间脚步声杂乱急促,夹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像一锅翻滚的热粥,热热气腾腾又带着燥意。
有人下意识地抿紧嘴唇,目光在邻居家门口扫过,想起前些日子总见他家跟外头的陌生客人说笑,也不知道真是招揽生意还是心头不由生出几分怀疑。
有人听得怒火直冲头顶,卷着袖子嚷道:“要是让我逮着谁丧了良心卖了方子,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还有人脸色紧绷,暗暗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袖子,低声嘱咐:“少说话,别乱牵扯。”
各自怀疑的眼神在人群里来回碰撞,元香望着眼前的场面,心口微沉,乱下去,恐怕还没弄出真相,村子里的人心就先散了。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忽然有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挑,指着人群里喊道:
“哎?进粮!大前天跟你家一起去送货的时候,你可没跟我一起回来啊?在城里干啥去了?”
他这话一出,人群的目光“唰”地全转过去。
那人原本也只是心里犯嘀咕,每日往城里送豆腐,都是各家轮着派人一道去,没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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