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秘书帮你收拾,到时候再叫人过去搬。”梁齐说,“或者我让彭泽提前回去,帮你处理。”
“不不不,不用。”姜暖瑜摆摆手,让秘书帮忙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听到彭泽的名字,更是让她受之有愧,“不用那么麻烦,还是让彭助理留在你身边吧。”
听着她似乎只是拒绝了彭泽,而没有拒绝秘书,梁齐没再坚持:“随你。”
吃完饭,梁齐照例让司机把车停在姜暖瑜公寓附近,他再步行送她到楼下。
往回走着,姜暖瑜问:“这次到巴黎待多久?”
“明天走。”
他没说要去哪,姜暖瑜也不问,只是点了点头:“噢。”
她和梁齐回国的时间完全有可能刚好交错,梁齐再来欧洲,也未必会先到巴黎。一来一回,见不到面的时间少则近十天,多则更久,再算上她回国前的这几天……
理智告诉她不要去期待,却又忍不住想他们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姜暖瑜其实很想问梁齐,她回国前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又担心这样的问题,会打破他们之间看似默契的顺其自然。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侧过头去看梁齐。
梁齐目视前方,光线昏暗,他侧脸的轮廓依然清晰分明。
他垂眸,偏过头看她,夜色给他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影:“怎么了?”
姜暖瑜朝他牵了牵嘴角,摇头:“没有。没怎么。”
姜暖瑜正要转回头,余光里,一道黑影忽然向她快速靠近。几乎是同一瞬间,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便被拉回了一步。
拐弯处,一辆自行车飞快驶来。骑车人视线受阻,事先没注意到姜暖瑜,车头猛地一摆,才险险绕过她原本在的位置。
对方留下一句“rryiss”,扬长而去。而姜暖瑜则凭着转身的惯性,稳稳地扑进梁齐怀里。
姜暖瑜的裙子是无袖的,轻薄的布料在碰撞间几乎感觉不到存在。隔着一层挺括的西装面料,梁齐身上的温度渗透到她的皮肤。他的气息贴近,属于他的好闻味道隐隐弥漫在鼻尖,熟悉得让她恍惚了一阵。
她在研究香水的选题时了解过,心理学中,嗅觉记忆留存最久,也最有侵入性。
周身被梁齐的气息包裹着,出院那天,玄关那个绵长的吻,在她回忆里越来越清晰。
梁齐半环半扶着她,稳稳支撑着她的重心,姜暖瑜也忘了要站直。她莫名渴望这样的亲近,扶在他手臂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抹天光在巴黎的建筑间辗转流连,变得朦胧而暧昧。
两人就这样近乎拥抱着彼此。
天空中,黄昏和夜晚相互厮磨、拉扯,一个不忍离开,一个又像在挽留。
夜幕终会降临,黑暗却不会一直持续。
远处,街边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将夜色一点点推远。
姜暖瑜被头顶的路灯晃了一下,理智仿佛被这光亮拉回,终于推开了梁齐。
“谢谢。”她说完便要转身。
梁齐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将她转正,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刚才想说什么?”
姜暖瑜羞涩而惶然地看着他:“我……”
她犹豫着,还是不敢问出口。
“你想见我吗?”梁齐问她。
姜暖瑜怔住。
一年多前,在梦禾岛的那个夏夜,她勇敢而轻盈地对他告白,想要闯入他的世界时,他也曾问过她一样的问题。
梁齐同样记得那天的事。那时,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情感波动,更多是对她那句“还可以见面吗”的试探。他在评估、在审视她的动机。
但此刻,他将她包揽入局,不再置身事外,他主动索求,在等她亲口承认,她却似乎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姜暖瑜望着他,眼中有千言万语,嘴巴却闭着,讲不出。
这一年多里,经过靠近、试探、一次次表白心意,身体的亲密、感情的交融,退缩、误会,痛苦分离和重逢的苦涩,她有改变,也在成长,在探索怎样才是真正的爱己也爱人。
她对梁齐冲动的喜欢,已经沉淀为更复杂、更深厚的爱意,这段关系的分量变得沉重,对她而言来之不易。
而那个离开的选择,始终是盘桓在她心头的愧与痛,让她的喜欢、和所有原本可以赤诚表达的情感都难以启齿。
强烈的情绪冲击得姜暖瑜眼底发红,梁齐抬起视线,揉揉她的肩安抚。
他不再等她的回答,手扶在她脑后,在她额前的发际印下一个沉而缓的吻。
他用这个吻,代替她的答案。
姜暖瑜呼吸漏了一拍,心口一瞬酸麻,她闭上眼,感受着他唇上的温度。
和从前一样,梁齐的吻总会让她心神颤动。可这个落在额头上的吻,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不带激情或情欲的色彩,却让她只想紧紧抱着他,将自己的所有都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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