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一贯清俊沉肃的笼进了氤氲水雾中。
他蹙了蹙眉,拿帕子擦掉了眉峰挂着水滴,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面。
薛兰漪闷闷地又吹了一口气。
更浓的水雾袭向魏璋,他看了她一眼。
薛兰漪转眸避开了视线。
待到他收回视线,她又蓄足了心口的郁气,鼓起腮帮子……
“再吹面就凉了。”魏璋不紧不慢挑着面条,“你知道寿面凉了代表什么意思吗?”
寿面凉了寿数也凉了。
他已经把寿面分了一半,若再凉了,就真不吉利。
薛兰漪还没到咒他去死的地步,鼓囊囊的腮帮子瘪了下去。
垂下眼睫,老老实实吃起面来。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也不看彼此,排排坐着用膳。
但吃着吃着,无端地动作变得整齐划一。
他夹面条时,她也在夹面条,他咀嚼时,她也在咀嚼。
静谧无声的默契。
窗外,响起鞭炮声,白日焰火分外璀璨,这是圣上亲赐的烟花。
此时的国公府正宾客云集,觥筹交错为魏璋庆祝生辰。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魏大人正躲在三平出头的小厨房里吃着素面。
一道艳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堪堪落在小木桌上,暖洋洋照着两人。
怕冷的白猫跳上了桌子,在日光下伸了个懒腰。
鸡蛋面香味四溢,很鲜。
魏璋难得地什么都不用思考,吃饭的时候就真的只是好好吃完一整碗饭。
等到最后一根面条被筷子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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