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我也最喜欢打群架。”
‘澜澜!’彦时突然听见烈日冠冕在喊她,‘我来帮你。’
它帮的已经很多了。
彦时想。
‘澜澜,握住我!’烈日冠冕很着急。
周围的压迫极强。火灵难再撑住很长时间。
彦时闻言,伸手握住额心上空漂浮的烈日冠冕。
冠冕像个光环,燃烧着火焰,在她指尖微微颤动。炽烈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却没有将她灼伤。
‘任何权柄的奥秘,在于掌握。’
它说着,声音里透出严肃。
‘我不是你的权柄。火灵也不是任何人的权柄。’
‘澜澜,你有的。属于你自己的权柄。’
说完,烈日冠冕一颤。
彦时能清晰的感觉到,它正在变形。光焰塌缩,最终凝成一团炽烈的火,直接融进她的手心。
炽热在血脉间奔涌,温和却无可抗拒地化解了土灵加诸在四肢上的重压。
随之而来的,不是灼痛,而是一种直指灵魂的明悟。
她的权柄?
曾经属于浮空教廷的神主的权柄。
公正与司法。
权柄主裁——审判。
在烈日冠冕融化到彦时的掌心后,周围一直护着她的火灵一瞬倒伐。
控制权被抢走,它们张牙舞爪,疯狂扑向彦时,试图将她烧成灰烬。
没有了火灵的托举,彦时从径直高空坠落。
狂风呼啸,吹散了彦时的长发,衣摆在风中猎猎翻飞作响。
先前被日光撕开的血雾重新翻涌,合拢,再次挡住天幕。
看不到晚霞了。
彦时有些遗憾的想。
她逆着风,向上伸出手,随后用力一握。
“审判。”
世界一下安静下来。
所有的轰鸣、吟诵、爆裂声,都戛然而止。
冰霜凝固、利刃悬停。藤蔓在半空保持着扭曲缠绕的姿态,僵持在原地。倒伐的火灵,也全部停住,止在半空中,远远看去,星星点点。
整个画面虚假的像廉价特效。
只有彦时,仍在下坠。
她一瞬听见自己耳旁,无数的灵在嚷嚷,叽叽喳喳吵的很,又恍惚只是幻觉。
她听见哭泣的声音,有人在怒吼、有人在祈求,又都消散远去。
在世界安静的这一刻,她慢慢侧过头,垂眼向下看去。
黑石祭坛仍在那里,阵纹亮着,血河流淌。黑与红的对比色极为鲜明且刺眼。
祭祀已经大致成型。
多诺海的近海彻底被染红,海浪翻涌间,不是浪,而是一条条血色脉络,蠕动着汇入祭坛中央。
祭坛顶端,一道虚空之门,缓缓张开。
门后是一片幽暗。
彦时感觉临自醉的这个祭坛,应该绝不是当初临溪桥想要的结果。
她确实不知道归墟里面是什么样,神明的墓地总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但是灵度的旅游图集里,已被封锁的归墟海湛蓝无边。她小时候生活的归墟镇,同样明亮而鲜活。
彦时觉得,归墟里面,也不该是一片幽暗。
“停。”
她终于开口说道。
她的下坠终于止住。仿佛有无形的手伸出来,稳稳托住彦时。
彦时慢慢的在半空中站直,踩着空气,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直至走到黑石祭坛的顶端,那扇半开的门前。
近了看,门里也是一片漆黑。
是一种不透光亮的黑,仿佛要吞噬一切。
看上去并不成功。
说明凡是需要生灵性命作为祭祀一部分的仪式,都会失败。
彦时想着,得出结论。并且决定明天开会要求,把这句话加入里世界幼崽读物。
她抬起手,伸向门。
指尖触到的,是一种黏腻的质感,像正在颤动的血管。
彦时面无表情。
她握住门扉。
手臂用力,重重一推。
“咔——”
虽然摸上去黏黏糊糊的,但是声音清脆。
门,合上了。
下一刻,整座祭坛都骤然震颤。
它一瞬失去了要支持的力量去向,符文一点点熄灭,血河的奔涌戛然而止。
整个黑石巨台都开始塌陷,表面石块脱落,融入地上的血河,被吞入地上的裂缝之间。
血雾开始在慢慢消散。
只是祭祀失败了,作为引子的生灵骨血却没有“失败”或“不失败”的说法。
陨落了,便是真的陨落。
彦时低头,静静注视着脚下的血河。
赤红翻腾,浪面上浮现出无数痛苦的面孔,张口无声哀号,眼神空洞。
她只是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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