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裴指挥使了?”
姜念汐心中一惊。
难道萧暮言在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刑部的牢狱之中,免不了受过皮肉之苦的血腥味,”萧暮言俯在她颈侧,轻嗅几下,低声道,“姜姑娘在里面走过一回,身上难免沾染上味道。”
这样的动作未免太过轻浮越矩,姜念汐瞬间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她迅即往后退了几尺远。
指尖几乎掐进掌心的皮肉,才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殿下猜得没错,”姜念汐垂下眸子,视线随意落在地面某个点上,低声道,“殿下到裴府,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妇?”
萧暮言的金底皂靴缓缓踏来,声音缓慢沉重,一步一步,堪堪停留在她面前。
他一靠近,那种阴冷不适的感觉覆遍全身,姜念汐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她尽力让自己忽略掉这种感受。
这里毕竟是裴府,他就算如今再暗中得意放肆,也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再有什么逾越。
萧暮言沉默了一会儿。
女子弯起的那一截脖颈,柔美纤细,白腻若雪……
他闭了闭眸子复又睁开,略微急躁地转动几下玉扳指,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到姜念汐的面前。
“屈侯爷家的公子,自从去探望过裴指挥使,手中就莫名其妙多了封与本王笔迹一样的信,”萧暮言伸出长指,从信封中夹出一张信笺,勾唇嘲讽地笑了笑,“这封信虽然微不足道,但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却可以污蔑本王与谋杀皇弟的刺客有关。”
姜念汐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之前裴铎曾在狱中告诉过她这件事,没想到屈子隽手中的证据竟然被萧暮言取走了!?
萧暮言走到灯前,就着烛火,引燃了那封信。
信笺遇火立刻燃烧起来,小小的火苗大盛,很快吞噬了大半个信封。
萧暮言眯起暗沉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信笺燃烧殆尽,缓声道:“至于屈公子么,因为犯了点的错误,现在被关了起来。”
证据果真被萧暮言截获了!
姜念汐只觉得头脑轰然一响,整个人的身形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她狠狠咬住唇角。
直到唇边温热的血珠渗出,疼痛迟钝地袭来,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一只没什么温度的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姜念汐缓缓抬起眸子,对上那双暗沉冰冷的狭长眼眸。
女子的脸庞白皙剔透,长睫微微颤动,眸底有潋滟的水光在聚集。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却偏偏咬着唇,倔强地直视着他,忍住了眸中的泪珠。
玉白的贝齿抿住唇边,越发显得渗血的唇瓣嫣红娇艳。
萧暮言勾起唇角,用拇指重重摩挲几下柔软的唇瓣,语调冰冷道:“你好好想一想,裴铎还有能走出刑部大狱的机会么?”
姜念汐无声地动了动唇,片刻后,哽咽道:“裕王殿下想要怎么样?”
“本王给你一个救他的机会,”萧暮言的手指在她脸上拂过,一路从唇瓣缓缓游弋到泛红的眼尾,眸底的欲念毫不掩饰,喟叹似地低笑道,“用你的人,换他一命,如何?”
姜念汐身子一僵,指尖下意识掐进了掌心。
手心的疼痛简直抵不上心中的半点绝望。
“本王给你三日考虑,”萧暮言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襟,悠闲地转动几下扳指,道,“如果手中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裴铎在刑部大狱,不过是砧板上的一条鱼,任人刀俎罢了……孰轻孰重,你可以自己掂量……”
话未说完,花厅内的火苗突然闪烁几下。
光线晦暗不明之际,厅内突然有什么东西飞闪而过,堪堪划破萧暮言的脸颊。
几道暗色血痕迅速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萧暮言猛地后退几步,用手抚过面颊。
血迹印在他的指尖,一抹暗红,甚是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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