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界的手段确实狠厉,但夙开似乎还想再烧一把火。
这日午后,夙开难得有闲,走到了藏书楼附近。
她知道薛侍君被“发配”在此处整理账册。
楼内幽静,只闻得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薛侍君独自坐在堆积如山的账册后,单薄的身影在从高窗透下的光束里,显得愈发清瘦可怜。
夙开故意放重了脚步。
薛侍君闻声抬头,见是她,慌忙起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惊惶和委屈:“殿下……”
夙开走过去,并未叫他起身,反而俯身,随手拿起他面前摊开的一本账册,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背。薛侍君微微一颤。
“这差事繁琐,辛苦你了。”夙开的声音放得比平时柔和。她甚至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瞧你,都清减了。”
薛侍君受宠若惊,脸颊泛起红晕,连耳根都红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夙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他拉倒在腿上,从背后环抱着他。
“说起来,有日子没碰过你了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入他的下衣……
握住他,一下又一下,夙开娴熟的玩弄着腿上的美貌少年,咕叽咕叽的暧昧声音响了起来,羞得他脸上红透了。
自从凌世子来了之后,夙开就没有召幸过他一回,他这身子已经是干渴了许久了,如今也算是久旱逢甘霖。
“殿下……用力些……殿下……殿下……”
薛侍君情难自抑,零碎的喘息起来。
而这一切,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刚刚寻来的凌界眼中。
他本是听说夙开往藏书楼这边来了,心里就咯噔一下,立刻跟了过来。结果刚踏进院门,透过敞开的楼门,看到的便是这般“温情脉脉”的香艳场景。
凌界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捏紧了拳,指节泛白,胸口那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夙开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她明知他最讨厌什么,就越要碰什么!
夙开仿佛才察觉到他的到来,推开身上的人缓缓直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界儿?你怎么来了?”
她语气自然,仿佛刚才对薛侍君的亲近只是寻常。
凌界死死盯着她,又狠狠剐了那低着头、脸颊绯红的薛侍君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看看你。”
“正好,”夙开仿佛没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怒火,依旧笑吟吟的,“薛侍君整理账目似乎遇到了些难处,你既来了,也帮他参详参详?”
凌界几乎要气笑了。让他帮这个碍眼的东西参详?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这藏书楼连同里面这个勾引夙开的贱人一起烧了!
但他不能。在夙开面前,他再怒,也得忍着。
他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声音冷得像冰:“殿下说笑了,账目之事,自有府中属官料理,何须我一个外人插手。”
他特意加重了“外人”二字,目光却像刀子一样钉在薛侍君身上。
夙开闻言,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再坚持,转身款款向外走去,经过凌界身边时,还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陪我去园子里逛逛。”
凌界强压下立刻弄死姓薛的冲动,铁青着脸跟上夙开。直到走出藏书楼的院子,确定里面的人听不见了,他才猛地抓住夙开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
“夙开!”他声音带着些哭腔,“你非要这样气我是不是?”
夙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阳光照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她轻轻挣了挣手腕,没挣脱,便由他抓着,只是挑眉反问:“我如何气你了?不过是体恤下面人辛苦,说了几句宽慰话而已。”
“宽慰话需要靠那么近?需要……需要那样碰他?”凌界一想到刚才那画面,就嫉妒得发狂。
夙开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难以言喻的纵容,“你呀,就是醋劲儿太大。几个玩意儿罢了,也值得你如此?”
“玩意儿?”凌界逼近一步,几乎将她圈在自己和廊柱之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既然是玩意儿,那我这个玩意儿若是看别的玩意儿不顺眼,处置了,你也无所谓咯?”
夙开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忽然抬起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这个动作带着安抚,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逗弄。
“随你高兴。”她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然后抽回手,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凌界僵在原地,看着她悠然离去的背影,心里那股火非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随他高兴?好一个随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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