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带公主走!”吴嬷嬷当机立断,根本不给萧慕晚说话的机会,拿出一件厚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一把抱起就往梅林深处跑。
“不……嬷嬷……那里有人……他还没醒……”
萧慕晚在嬷嬷怀里挣扎,指着地上的男孩,想要告诉她们那里还有个人需要救治。
“我的小祖宗!别管闲事了!先顾好您自己吧!这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得了!”
吴嬷嬷为了逃避“看护不力”的死罪,只想尽快带公主离开现场,换掉湿衣服,哪怕萧慕晚如何哭喊,她们也只当她是受了惊吓在胡言乱语,捂住她的嘴,脚下生风地离开了。
慌乱的挣扎与强行带离中,萧慕晚根本没注意到,她左耳上的那只御赐的玉兔耳环,在刚才的救人过程中悄无声息地遗落在了傅云州的手边。
太液池边,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浑身湿透、意识模糊的傅云州,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而就在萧慕晚被带走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一袭粉衣的江希月,带着丫鬟正好路过此处。
她看到了躺在岸边、衣着华贵且浑身湿透的镇国公世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吗?若是救了他,那宰相府与国公府的关系……爹爹定会夸奖自己!
江希月那时虽然也年幼,心思却已极深。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裙摆走上前去,换上一副焦急担忧的面孔,轻轻摇晃着傅云州的身体。
“世子哥哥?世子哥哥你醒醒……”
傅云州在混沌中,感觉有人在唤他。
他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依旧模糊不清,眼前是一片重影。
朦胧中,他只看到了一抹粉色的身影,身边跟着一个宫女,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是……是你……救了我?”少年虚弱地问,脑海中还残留着那水下渡气的柔软触感。
江希月愣了一下,眼见四下无人,随即眼珠一转。
她踌躇着故作羞涩地点了点头,柔声道:“我看世子哥哥落水,吓坏了……还好哥哥醒了。我去叫人来……”
说完,她为了把戏做足,起身假装去喊远处的侍卫,也是为了避免被随后赶来的人发现她其实身上干爽,根本没下过水。
江希月转身离开了。
傅云州依旧躺在地上,意识逐渐回笼。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撑起身体,手掌却在一旁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他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枚做工精致的玉兔耳环,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傅云州看着江希月离去的粉色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耳环,那颗年少躁动的心,在这一刻狠狠地颤动了。
“是她……”
“这一定是她救我时……不小心落下的。”
他死死攥紧了那枚耳环,如获至宝。
在那个寒冷的初春,他凭借着这枚根本不属于江希月的“信物”,自己在脑海中编织了一场完美的邂逅。
……
现实的残酷将回忆击得粉碎。
“把东西给我!你这个疯婆子,再不松手我剁了你的手!”
“给你?”萧慕晚止住了笑,眼神中带着一种让他看不懂的悲悯与讽刺。
然后男人根本不等女人反应的时间,猛地冲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啊!”
萧慕晚吃痛,手一松,耳环掉了下来。
傅云州眼疾手快地接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生怕沾染了一丝灰尘。
“还好没坏……”他喃喃自语,随后猛地抬头,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萧慕晚脸上!
“啪!”
这一巴掌用了全力,萧慕晚被打得摔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拿希月的东西威胁我?!”
傅云州将耳环重新锁回匣子里,又检查了一遍锁扣,这才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女人。
“我警告你,以后离我的东西远点!若是再敢碰希月的东西一下,我就把你这双手剁下来喂狗!”
萧慕晚捂着红肿的脸颊,趴在地上,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很想大声告诉他:那是我的!那是父皇送给我的!是我救了你!
可是话到嘴边,看着他那副为了江希月疯魔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会信吗?
在他心里,江希月是天上的仙女,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满嘴谎言的荡妇。
他只会觉得这是她在撒谎,是她在嫉妒,是她在为了博取同情而编造的又一个可笑的故事。
“呵……”
萧慕晚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那最后一丝光亮。
“傅云州……”她轻声低语,声音沙哑得
第一版主